众人一看仇太后怒气冲冲、动了真火,忙黑压压地跪了下去,噤若寒蝉。
除了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古月国王百里稷没有跪,还有一人非但没有噤声,反而迎了上来“王祖母所言极是!若说论罪,自然是划船者当其冲。孙儿记得那船都是二人一乘的小舟,二王子身份尊贵,必然是随侍划船,”
那人眼睛在冷离面上打转,带着毒蛇般的阴冷,“焉有主子受罪、下人完好的道理?!应该治其保护不周之罪,陷王族于不虞,论罪当诛!”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欲置冷离于死地。
冷离本已跪在湿漉漉的沙地上,此刻只是一脸冷峻,一言不。
百里晓心中轻蔑一笑,这么着急要剪去自己羽翼的除了百里幽还会有谁?他故意有气无力地面向百里幽,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多谢大王子。”
百里幽面上露出一喜“来人!……”
“且慢……”
百里晓打断他说,“大王子言之有理,有罪党罚,有功当赏。可,冷离不仅无罪,而且有功。众所周之,本王不识水性,小时险些失足淹死,冷离在小船解体之时恪守本分,相救本王上岸,尽职尽责,忠心护主,当赏。”
仇太后听出端倪“晓儿你是说,这小船不是倾覆,而是解体?这才叫你等纷纷落水?!”
李锐这时也缓过神来,匍匐于太后脚边,哭诉道“太后明鉴啊!这船刚开始还好好的,谁知划到湖中间居然莫名其妙地散架了!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好臣水性尚可,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仇太后闻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船是谁安排的?”
李锐忙道“臣等是由穗妃娘娘跟前的小林子服侍上船的。”
“穗妃呢?”
穗妃无戈晴忙上前跪下“臣妾在。”
“小林子是你安排去的?”
“臣妾惶恐。臣妾年纪虽轻,也是知道礼数的,岂敢擅自做主?在这宫里上有太后、王上、王后主事,下有宫人嬷嬷办事,怎由得臣妾插手安排?”
“那这小林子……怎么会忽然从你宫里跑到这瑶华园来听差?”
“这……”
穗妃貌似犹豫再三,似有难言之隐。
仇太后脸色冰凉如水“穗妃,你贵为三妃之,如今又身怀龙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臣妾不敢蒙蔽太后。这次瑶华园设宴是御前的总管宫人刘霖负责,人手归其统一调配。其余之事,臣妾实在不知。况且自从臣妾有孕,一直呕吐不止,精神不振,王上只教臣妾安心静养,殿内一概事务皆由刘霖接手,不许臣妾劳心。若臣妾真的有错,也是察人不明之过,还望太后明断。”
仇太后听后面色稍霁,声音也温和些了“穗妃起来吧,你怀着王儿,先回后殿休息。老太师也着人送到后殿去,命人好生照顾着。”
“太后体恤臣妾孝悌之心,臣妾万分感激。只是臣妾已入后宫,又身怀龙裔,不适宜照顾太师。忠在孝前,还望太后恩准将太师安置于偏殿。”
仇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规规矩矩跪于下的无戈晴,“既如此,也罢。你先退下吧。”
说着,面向一脸茫然的古月国王百里稷,“王上,刘霖何在?”
“刘霖?”
百里稷愣了一下,方反应过来,“儿臣命他去请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