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翠突然叫道:“你以前有没有见过类似的?”
方青月正看小燕子紫薇相遇看得入迷,冷不丁被叫,头也不回,说道:“没见过,我要见过早就嚷嚷得满村都知道了,哪儿有过这么刺激的?”
方淮曳突然想起方青月在车上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也要去做有意思的事吗?
“那你以前还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吗?”
方青月想了想,“确实有过,不过好像不是我一个人,是和我大姨一起的。”
“具体是什么呢?”
方淮曳追问。
“大姨挺信神神鬼鬼的,带我巡山遇到什么荒废的寺庙啊道观啊都会去拜拜,有一回她带我往山洞里去添置东西,那天她说山顶还有座庙,她要上去拜拜,让我先下去,后来我乐意,我就跟着她上去了,大姨拜完之后突然就变得特别难受,还拿竹竿来抽我,感觉像是要杀了我一样,然后追了我半座山,后来她撞在竹子上撞晕了,还是我给她背下去的呢。”
方之翠微愣,“这种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你们也没问过啊,”
方青月自顾自掰了个橘子,漫不经心,“而且大姨让我保守秘密,她说她应该是祭拜方式有问题,中邪了,缓缓就好了。而且她后来也没去过了,也没发过这种狂了。”
方之翠:“那她是怎么祭拜的?”
方青月摸了摸下巴,“不记得了。”
方淮曳有些诧异:“不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
方青月委屈:“她祭拜她的,我玩我的,我就和旁边的蚂蚁玩去了,等我回头,她就已经发狂了,我怎么会知道她怎么祭拜的?”
方青月本来智力就有缺陷无法长时间专注,让她陪着老娭毑做枯燥的祭拜还不如杀了她。
方淮曳呼出口浊气,这么一问下来,刚刚心底的恐惧倒是消散了不少。而方青月的话无疑又给了她们一条新的线索,说不定明天可以抽时间去山上再看看,祭拜总会留下痕迹,方青月不记得的事,说不定能有点线索。
方之翠看懂了方淮曳的意思,起身给方青月家里打了个电话。
方青月一家都和老娭毑比较亲近,现在正在道场帮忙守夜,现在是第三天,夜歌要唱整夜,电话里格外嘈杂,听到方之翠留方青月住下,对方很轻易就应了,只拜托方之翠好好照顾方青月,日后再谢。
这一晚,谁也没有进房,三个人在客厅凑合了一整晚,还珠格格的声音响了整夜。
天蒙蒙亮,方淮曳在沙发上睁开眼,透过正门上头的两扇透明玻璃,瞧着了刚刚升起的太阳,她眯了眯眼,坐起身来。
她的面色有些晦暗不明。
没有做梦,一个噩梦都没有做。
她记得自己平日里哪怕看本无限流的恐怖小说,晚上都会因为太过害怕做相关的梦,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每天都是酣睡?睡眠状态甚至比她在上海还要好。
这太不合逻辑了。
没过多久,方之翠也醒了过来,她第一时间把目光转向方淮曳,装进了她失神的黑色瞳孔中。
“醒了?”
方之翠哑声道了句早。
“嗯,”
方淮曳起身,“我们今天去一趟喆姨家吧。”
方之翠:“去干嘛?”
方淮曳笑笑,“去拜托她帮我一件事。”
方之翠闻言没有再多问,只麻溜的叫方青月起床,三人洗漱一下便开车往喆姨那里驶去。
路上只遇到零星几个人,村里最近的大事也就只有老娭毑去世,昨天一晚上夜歌唱完,三分之二都累得去换班睡觉了,整条路都静悄悄的,连个下地的人都没有。
三人到喆姨家时喆姨也才刚醒,正在院子里喂鸡,见状挑了挑眉,薄唇一抿,阴阳怪气道:“说说吧,又来有什么事?”
方之翠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方淮曳说了自己的想法,哪怕知道将昨晚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可能会被骂也还是卡着喆姨的胳膊,把昨夜的异状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刚刚说完,方之翠就被横眉冷对的喆姨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三人被狠狠数落了一顿,尤其是方青月,被骂得最狠。
“你们两个小的,一个老的要上天了是吧?大晚上去做这种吓人的事,真出了事谁给你们收尸?”
三个人和小鸡仔似的站在角落,被骂得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眼见着喆姨喝了口水要继续骂,方青月突然大声插话:“只有翠伢是小的,我比你年纪还大,她比我们俩辈分都大,你得叫姨。”
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