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宽阔魁梧的身材,同样的是一脸浓密的大胡子。
那是萧定的祖父,前枢密院的同签枢密院事萧鼎,陈规的老前辈了。
萧鼎当同签书密院事的时候,他陈规离这个位置还远着呢。
北疆果然是磨练人啊,区区五六年功夫,便将一个少年给砥砺成了如今的模样。
陈规在心里感叹道。
“相公!”
看着陈规楞,萧定有些惊讶,又叫了一声。
陈规一下子回过神来,笑着摆摆手:“看到长卿你,倒是想起了你的祖父,萧枢密了。萧枢密有孙如此,泉下有知,当无比欣慰啊!”
听到陈规提到祖父,萧定赶紧躬身道:“不敢。”
“坐吧!”
陈规笑着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相公面前,那有末将的位置!”
萧定摇了摇头。
“你可是我皇宋的大功臣。”
陈规道:“历年以往,我们皇宋总是被辽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你可知道每年辽人的正旦使来的进候,那叫一个耻高气扬,今年他们的正旦使大概也快要到了,我们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单凭这一件事,本官的面前,就有你的座位。”
“侥幸立功而已。”
“可不是侥幸。”
陈规摇头道:“再者,你是萧枢密的孙子,萧计相的儿子,与一般军将,那还是不同的,坐,坐下说话,你是从小读书的,比那些粗鲁的厮杀汉自是不同的,我想听听你对北疆的看法。”
萧定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别看陈规的模样和蔼可亲,但实际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人,那个不是杀伐果决?真要是话不投机或者犯了忌,那可不是玩儿的。
一边等待着陈规问,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思路。
陈规这样级别的人,不会泛泛而问,每一个问题必然有着很明显的针对性,自己要是某个问题说错了,是很有可能影响到陈规的看法,从而进一步影响到国家的方针政策的,萧定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正如陈规所说,自己不是普通的兵将。
萧氏本身,就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
“北疆另外十一军,战力比诸你广锐军如何?”
果不其然,陈规第一句话,便直捣问题的腹心。而且,这也是极不好回答的。
不但容易得罪人,而且还容易给人留下自己狂妄的映象,看不起同僚,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