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因为相同的目光,他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阁老,我不会让卿卿受委屈。”
旧忆远去,他目光坚定,和当日老人的神色如出一辙,朝老人深深一揖。
“父亲,他——”
云大老爷望着独自离去的青年,欲言又止。
“他很好。夹在太子和大皇子之间,还不如直接跳出来,把被动变主动。就是没想到他行事这样大胆,太过明目张胆。但这样一来,只要许鹤宁出点什么事,舆论当然是指向两位殿下。不管事情是哪位做下的,两位殿下现在就只能恨得牙痒痒,还得顺带护他不让人真暗算了,免得自己名声真被拖累。”
这就是应了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那种打家劫舍的匪气带到朝堂上来,居然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老太爷想起皇帝和两个皇子的表情,不知为何想笑,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得端着气恼的样子。
嗯,笑不得,笑不得。就是不知道皇帝后悔把许鹤宁弄回京没有,以后日子有得热闹了。
“走吧,不用我们操心了。”
云老太爷抵拳咳嗽两声,嘴角有弧度扬起落下,转眼即逝。
云大老爷也想明白女婿的打算,确实想操心也操不了。
父子俩走了几步,云大老爷还是忍不住问:“父亲,两位皇子不闹腾了,那陛下那就不责怪吗?”
“你不是讨厌那小子的,这会还真操上心了。”
老人挪揄,云大老爷咳嗽两声:“一个女婿半个儿。”
讨厌和操心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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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上来就干了番大事,大臣们下朝后还在议论纷纷,当事人却一拍屁股跑回家了。
他进府门后,犹豫了会才往正院二进去。
不想刚跨过门槛,就见到庭院里多了张躺椅,昨天夜里还烧得迷糊的人儿正半躺着,阳光穿过浓密叶片,斑驳投印在她身上。
歇了一日精神好转的翠芽见他回来,忙蹲身见礼。
许鹤宁大步前去,来到那个俏丽的少女跟前,低头一看,发现她果然是睡着。长睫如扇,唇若胭脂,睡梦中模样再甜美不过。
“怎么任她睡这了?”
他不自知的放轻声音。
翠芽无奈地回道:“都劝不住,夫人说生病了更不该闷着。”
许鹤宁微微一笑,眼底落满阳光。
还是娇纵的。
云卿卿一觉醒来正是用午饭的时间,睁眼先问了句侯爷回来了吗,下一句就是饿了让摆饭。翠芽被她逗得直想笑。
她们姑娘是掐着饭点醒的吧。
云卿卿是个不亏待自己的人。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病了当然更是要睡好吃好。
丫鬟婆子们拎着食盒穿过院子,云卿卿得知许鹤宁就在书房,差翠芽去问一声回不回屋用饭。
翠芽带回的回复跟以前一样,说是有要事忙。
她没多想,填饱肚子,忍着汤药的苦涩味道一口给喝个干净。
她喝药的样子像是要跟人拼命一样,那股狠劲儿让李妈妈都看笑了,想起昨天晚上许鹤宁喂药的事。
“夫人昨晚还好是睡着的,不然侯爷那样一口一口地喂药,夫人不得苦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