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什么话,咱们里面谈。”说完,孙程东拉着我走进一个包间。
包间的光线很昏暗,有点儿诡异,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古埃及法老的墓室,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因为这里至少没有法老的诅咒和缠着布条的木乃伊。
落坐后,我本以为孙程东会立刻跟我说些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孙程东又站了起来,他来到门前,向外面探头探脑地看了一阵,然后转身反手将包间的门锁上了。
&1dquo;孙程东,你这是怎么了,别这么神经兮兮的,行不行。”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孙程东。
孙程东瞪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下,说:&1dquo;你小子懂个屁,我这是以防万一,隔墙有耳,你懂不懂!”
我说:&1dquo;隔墙有耳我不懂,但我懂什么叫胆小如鼠。”
孙程东说:&1dquo;谁胆小如鼠?”
我说:&1dquo;你呗。”
孙程东摇了摇头说:&1dquo;我这不是胆小如鼠,我是真怕隔墙有耳啊。”
我说:&1dquo;隔墙有耳,那你怕谁听到啊?”
孙程东打了一个寒战,随即用手指了指头上,说:&1dquo;它。”
我说:&1dquo;天花板?”
孙程东说:&1dquo;狗屁,鬼!”
我悚然一惊,说:&1dquo;孙程东你丫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鬼啊。”
孙程东说:&1dquo;怎么没有,我前几天就遇到了。今天我找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
我将信将疑地望着孙程东,心说:&1dquo;这个哥们儿一定是疯了。”
孙程东警惕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又回到我脸上,他断断续续地说:&1dquo;萧逸,你知道那个一直缠着我的东西是谁吗?”
我摇摇头,说:&1dquo;不知道。”
孙程东脸上肥硕的肉颤动了一下,说:&1dquo;张武德。”
蓦地,我愣住了。
&1dquo;张武德?不可能,不可能&he11ip;&he11ip;”我连连摇头,我从不相信鬼怪之说,当然也就更不会相信一向善良的张武德会死后作祟。
孙程东说:&1dquo;这是真的,我没骗你。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相信那东西会是张武德,可直到在张武德葬礼的前一天那张碎脸又一次出现在我家门外的时候,我才肯定了这一点。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不敢回家了,可是每天晚上我还是会梦见那张满脸是血的碎脸,我的妈呀,真是一想起来就后怕。”
孙程东虽然平时很爱编故事,但这次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有编,因为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脸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颤动着,混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流出。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弱,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景象?
尽管我肯定孙程东说话的真实性,但我仍犹豫着问道:&1dquo;你是什么时候见到那东西的?”
孙程东点上一根香烟,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说:&1dquo;这个月十号的晚上。”
&1dquo;张武德自杀的当晚?”我诧异地问道。
孙程东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有些紧张了说:&1dquo;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孙程东仍然心有余悸地说:&1dquo;那天我签了一不小的生意,很高兴,所以泡在酒吧直到很晚才回家。到家时已经是午夜了,后来我才知道张武德就是那个时候跳楼的。”孙程东紧张地挠了挠头皮,继续说道:&1dquo;当时我很累,连澡都没洗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敲门声,于是起身去开门。可当我走到门前时,敲门声就消失了。我打开门,现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关上门准备回床睡觉。可我还没走出几步,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绝对不是错觉,我问是谁,可对方不回答。于是我就凑到猫眼上向外看,结果我看、看&he11ip;&he11ip;”
&1dquo;碎脸?”我插话道。
&1dquo;嗯。”孙程东用力点头,他捏着香烟的手抖动了一下,断下一截灰。
我说:&1dquo;可你怎么敢肯定那张碎脸是属于张武德的?”
孙程东说:&1dquo;刚开始我对那张碎脸只是害怕,但没有往别处想。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我看早间闻的时候,知道了张武德跳楼的消息,还看到了有关照片。我才开始把那张碎脸和张武德联系在一起。尽管它已经破碎不全,但它还是依稀残存着张武德的样貌特征。”
话说到这儿,我大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来孙程东是因为恐惧而变得脆弱,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怕的东西。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张武德为什么要缠着孙程东呢?而孙程东又为什么找我呢?
孙程东说:&1dquo;萧逸,你得帮我。”
我说:&1dquo;我怎么帮你呀,难道要我帮你请个道士来?”
孙程东说:&1dquo;道士,我请过了,可不管用,那东西每晚照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只有找你了。”
我说:&1dquo;我又不会捉鬼,就算我会捉鬼,我也不会帮你捉,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故意将声音压得很沙哑,说:&1dquo;我想一定是你在他生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死后才来报复你的。”
孙程东双眼暴突,大吼道:&1dquo;天地良心,我孙程东从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如果有,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