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长女之间的事,似乎也不想让扩廓过多的知道。
扩廓瞧向了女儿。
高娃虽然也不明母亲这么说的用意,但是知道母亲没有恶意。当下点了点头,为母亲作证,心想:“听额莫的总不会有错。”
扩廓微微一笑。
高娃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道:“阿布,您这是上哪去了?”
扩廓笑道:“这是国务,小孩子家不许多问!”
高娃又道:“那您让钟副史上哪去了?”
这才是她的正题。
扩廓又笑道:“这也是国务,小孩子家也不许多问!”
朗道:“我们父女有话要说!”
那侍从拱手道:“小的告退——”
退了出去。
扩廓冲娘子道:“你也退下吧!”
木仁踌躇半晌,最终还是不敢违背相公之命,被迫裣衽退了出去。
她深知相公老奸巨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番一本正经的与女儿说话,定然没安好心。
扩廓道:“阿布自从听你说辜无仇是袁明日的堂弟后,是惴惴不安呢,生怕他会背叛朝廷……”
高娃道:“那你杀了他不就行了?”
扩廓叹了口气,道:“可是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如果杀了他,与朝廷不利。阿布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派人看着他,一旦现有叛逆的端倪,就立即杀了他。这样既不怕他造反,又有利于朝廷。人心隔肚皮,这件事又非同小可,有道是:亲不过父母。阿布想让你去。”
他本想待袁明月看过众脑之后,便对袁明月下手,以绝后患,但是后来多数脑被救走了,如果这时再杀袁明月,就等于自断手臂,帮了敌人。上次忘了利用小女与大女的情深,将小女送至断刀山庄要挟大女,以达到牵连袁明日的目的。这次可不能忘。
高娃愕然道:“我?”
扩廓道:“嗯。你额格其忤逆,伙同他人反过来与阿布为敌,阿布现在也只有你了!”
神色凄凉。
高娃心道:“如果不是我没有依靠,你连我也没有了。”
扩廓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儿,见女儿低着头,搓着手指,一时不置可否,便道:“你不是喜欢钟副史吗?只要你答应阿布的要求,阿布就答应你和他的事。如何?”
高娃既惊又羞,道:“什么,您不是就没有反对过吗?”
扩廓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高娃心想:“你又拿对付额格其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只要钟公子能够放下那不知名的包袱和我在一起,我也要像额格其一样,才不管你答不答应呢。”
又想:“钟公子本来就不主动见我,如果阿布再反对的话,那我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和钟公子在一起了吗?”
点头应过。
扩廓大喜。
高娃心想:“如果到了辜无仇哪里,没准就能见到钟公子,还能叫钟公子大胆的喜欢我;就算见不到钟公子,我还可以谎报军情,搬弄是非,将辜无仇的忠诚说成是叛逆,没准就能亲手杀了辜无仇呢;就算亲手杀不了辜无仇,辜无仇是与志士仁人为敌的,一旦他们落入了辜无仇之手,没准我能救他们呢!”
她没有城府,想着想着便露出了笑意。
扩廓对女儿的那点心思了然于胸。随后告诉女儿,袁明月正在与以袁明日为的草寇为敌,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要女儿以与袁明日的关系,保护袁明月为名。
高娃更喜,心想:“如果真有那么一日的话,直接反戈一击,攻其不备,杀掉袁明月!”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将凶险之极,为了不令母亲担忧,只说袁明月正在与重出江湖的姐姐等人为敌,父亲要自己去保护袁明月。这样听上去:袁明月这边自己是上司的女儿;姐姐那边就不用多说了。无论如何两边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木仁虽然听女儿说得轻巧,但是知道相公老奸巨猾,事情没那么简单,然而自己又左右不了什么,于是只好千叮万嘱,凡事都要小心在意些。
高娃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母亲。
三天之后,她在贴身丫鬟和五名护卫的陪同下,乘车来到济南一个偏僻的小社,在当地算是一座豪宅前停了下来,一下车,便见到了一个脸有刀疤、土豪打扮的人,笑嘻嘻的带着下人迓门而迎。不禁微微一恐。
原来,那土豪虽然笑嘻嘻的没有一点恶意,但是在哪道刀疤的映衬下,笑容显得甚是恐怖。
那土豪拱手道:“在下辜无仇,恭迎小姐贵安!”
他正是袁明月,为了不被袁明日等人现,便乔装打扮成了土豪模样,藏到了这里。这座豪宅的主人原本是当地的一名头号劣绅,可是再劣在他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先前只是觉得能与太傅之女结成伉俪,有助于自己日后近一步高升,而倍感荣幸,不想太傅之女竟是如此漂亮的小美人儿,顿时喜出望外,一颗心砰砰乱跳。
高娃料想面前这人便是袁明月,不禁更加憎恨,当下冷若冰霜,不再瞧他一眼。
袁明月微微一惊:“话才说了一句,不知就如何得罪了她?这大小姐的脾气就是大!”
转念一想:“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我喜欢!”
腆着个面笑道:“小姐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深深一揖,续道:“在下设了酒宴,为小姐接风洗尘。小姐请——”
说着,冲门内挥手。
高娃憎他都憎死了,怎么可能与他同席?冷冷地道:“不必了,我累了!”
袁明月笑道:“是是是。在下已经为小姐收拾好了房间,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