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继续说,“尤其是司徒要去西南追随你的时候,对你的厌恶更是达到了顶峰,那时候我的想法就是你这种人,那样的家庭环境,怎么能配得上司徒。”
“江山!”
司徒骞的表情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话。
江山也不在意司徒骞对他生气,“其实我内心也清楚,那些事和你并没有关系,我父亲出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杀父仇人死了,我的仇恨也需要一个转移的出口罢了。”
谷朗不知道自己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回应江山,毕竟打心底里谷朗觉得江山说的句句在理,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如果是江山,情绪不一定能比江山控制的更好,谷朗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你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江山摇摇头,“谷朗,我们和解吧,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放过了自己,我想过了,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前,我们一起破案,默契配合了好几年,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先是你自己,父母的错,谁也不能强加到你身上,你自己也不能。”
谷朗的眼神有些迷茫,江山继续说,“再说了,还有司徒呢,失去你也就罢了,失去司徒这个兄弟,我可真是亏死了。”
谷朗难得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江山继续说,“谷朗,你也看开一些吧,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都三十多岁了,人生没有几个三十年,而且你多幸运,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司徒,你以后还要陪着他,走完剩下几十年的人生路,别再自己为难自己了。”
谷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些日子确实任性了很多,总以为不去探视谷惠,不去想桑知他们,躲在司徒这里就能多维持一日的风平浪静,是自己太过狭隘了。
谷朗:“后天司徒就能离开戒毒所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江山点点头,“好,我替你安排。”
第87章结案
司徒骞结束了戒毒,身体状况短期内自然不能和以前相比,但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能平平安安守在对方身边,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江山安排谷朗先去探视了谷惠,谷惠一直在默默流泪,谷朗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提前买好的心脏药交给随行的警察,检查过后交给谷惠,叮嘱她按时吃药。
随后谷朗要求再去看看桑知,因为他还有很多话要和桑知说。
桑知的腿被谷朗打残了,膝盖已经废了,不过这对他而言也无所谓了,无论怎么审判,他的一生都要交代出去了。
桑知还是那副冷清的样子,“我一直等你来看我,不过比我预料的晚了几天,怎么?你那个小情人的毒戒掉了?”
桑知还是一副挑衅的样子,谷朗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有火,“是啊,戒掉了,所以耽误了几天。”
桑知:“你就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和那个自称赵寻的人,哦,不对,赵寻这个名字应该也是骗我的吧。”
谷朗没有回应关于司徒的名字,桑知继续说,“你手上那个戒指是对戒吧,他还真是痴情,去西南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肯摘,非要戴在手上,他后来换下来的和他那个冒牌女朋友的戒指,和你手上这一款确实很像,但可惜,我记忆力太好了,没想到吧。”
谷朗:“你既然早就怀疑了我们,为什么不防范?”
“我为什么要防范?”
说真的,这个问题把谷朗都问住了,桑知继续说,“顾宴是我亲手杀死的人,我为什么要替他守顾门?”
谷朗摇摇头,“杀了自己的父亲,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桑知,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谷朗也说不上来了,因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言语可以形容桑知的这种行为。
桑知:“我一猜谷惠一醒,你就会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很吃惊。谁能想到,我竟然和顾以宁是兄弟,他一出生荣华富贵,稳坐钓鱼台,我却三番五次出生入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不过现在就公平了,他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了。”
谷朗:“你接着说。”
桑知继续下去,“顾宴这辈子,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顾以宁和顾门,他死了,我也让顾以宁尝尝失去挚亲的痛苦。至于顾门,我被抓算什么,我要的是顾门整个废掉。从见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的计划会进行的很顺利,再看到你那个小情人的戒指,我简直要乐出声了,也就萧将那个蠢货,居然真的信任你。”
谷朗想不到原来桑知竟然是这样想的,桑知母亲的死,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或许这些年就是靠着报仇的信念活着吧,谷朗看着他,安静等桑知讲完,眼看着桑知沉浸在自己报仇成功的快感中。
谷朗平静的阐述着自己知道的一切,“顾宴死的时候,身上有两张逃亡的车票,原本他可以赶在警察去之前,坐提前一班的车走掉的,当时的流水班次众多,只要他坐上车,谁都没办法确定该封锁哪条线,但是他没有。”
桑知脸色微变,但很快控制住自己的神态。
谷朗继续说,“我以为他是知道你是他的孩子,才会这么执着的要带你一起走,原来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的母亲,前一天再三叮嘱顾宴,不管去哪儿都不要丢下桑知,这就是为什么顾宴的死,对母亲打击这么大,是她亲手把你这个杀人凶手送到了顾宴身边,是她非要顾宴护着你,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