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魄力呢,要是今日同梦儿表露心意时拿出这份勇气多好。话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傻傻的男孩吗,苏晴只觉得眼前的弟弟很是可爱。
或许是被现在的身体影响,让她也多了些母性光辉吧,她伸出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眼前的人儿已经长到自已鼻梁一般高,再不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小鼻涕虫了啊。
“嗯,我知道了,夜凉天冷,我们早些回府。”
似是觉得自已的话语太淡,苏晴又说道。
“下次少喝点,你还在长身体,伤身。”
很难得的,苏晴再次牵起了弟弟的手,这次苏志鸿没再抗拒,话说是什么时候觉得牵着阿姐很丢脸的,算了,他人怎么看已经无所谓了。
瑜儿很是满意地笑了笑,小姐往日就是太清冷了一点,只有寥寥数人能让她的情绪有所起伏。
虽然这个年岁的姐弟之间如此,有些不合礼数,但是她不说,谁又会知道。
回到府上,已是三更,苏晴本以为父亲会寻自已问些事,没想到却只是安排侍从将苏志鸿接了回去。
次日,本是休沐,苏长来却一大早便起身出府了。
穆玉清有些疑惑,大清早便看着自家夫君愁眉不展,在练武场问起了自已的女儿,苏晴假装不知。
朝上的那些烦心事不该扰了母亲这人间仙子。
皇宫,养心殿内,朝中的几位重臣、掌权的国公尽站在两侧,低着头不说话。
正中的书桌旁,坐着的正是大周皇帝,李兆龄。他一册册地翻看着奏章,作出批复,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诸位可有话想与我说?”
声音颇为冷厉,毫无感情,让人猜不透这位的意思。
殿内再次陷入长久的寂静,迟迟无人回应。
砰,李兆龄一掌拍在了书桌上,转瞬间它便化作了飞灰,此刻若有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心头。
“都给朕看看!昨日罗尚书刚死,今日罗府私通大秦、断阻兵粮之事便呈了上来,这是要朕再现十年前的沈府惨案?”
他甩出了手上的奏章,重重地砸落在了大殿正中的地板之上。
“你们这是要逼朕啊!”
即使不抬头,众人也能感受到皇上的震怒,如要弑人的猛虎,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瀚文,你来告诉朕,这是何意?”
林瀚文,户部尚书,此事便是由他奏上来的。
“陛下,这,臣也是昨日刚收到下面传来的消息,丝毫不敢耽搁,便呈了上来。”
“消息千真万确,罪证确凿,其中绝无任何虚假。”
呵呵,好一个千真万确,罪证确凿。
李兆龄此刻快要被气笑了,他相信罗自成有刻意干扰太子在北疆作战的胆子,可若说私通大秦,绝无可能。二皇子便是有争位之心,但却不会让自已辛辛苦苦争来的皇位,最终沦为邻国的下臣。
何须阻碍兵粮,北疆便是那镇北王的地盘,自已的手都难插进去,二皇子一派又何必要不要朝廷拨去的兵粮。
但大秦的探子一口咬死,与他们交易的正是当朝吏部尚书罗自成,吏部与户部下面的一众官员又都指认受到罗自成的威胁与暗示。
便是连罗府的信物,罗自成的手书也都一应俱全。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吓得林瀚文额头冷汗直流,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站稳,他也很茫然,这事绝无他的授意啊,难不成真是相国私下所为。
“长来,你也觉得罗尚书是这叛国之人。”
“罗尚书虽与臣政见不合,但若说叛国,微臣不信,只是这罪证确凿,臣无话可说。”
苏长来能说什么,他也是昨夜刚刚知晓这事,一宿没睡。这事既然不是他们授意的,那背后必然有其他推手,旁人或许不知,但苏长来心里却是门清。
晴儿这是要闹哪般,他甚至无法想象一夜之间扳倒当朝重臣,让众人都措手不及,这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势力。况且这罪一定,便又是一桩灭门之案,苏长来只觉得有些看不清自已的女儿。
或许这些年来自已的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与罪孽,但苏长来不想让苏晴同样如此,本就是姑娘,应活在郎朗晴空之下,而非于黑夜中背负这份沉重。
“你们呢?可有话要说。”
李兆龄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
“皇上,罗尚书定不可能作出如此之事,此事必有蹊跷,望陛下明鉴啊。”
“是啊,罗尚书为官清廉,一心为国,还望陛下明鉴。”
“望陛下明鉴!”
二皇子一派的几位朝臣纷纷开口求情,只是略有些怪异,毕竟他们的罗尚书已死,但即使如此兔死狐悲,他们也希望能保全往日同僚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