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贺予说:“你肩上的衣服……”
谢清呈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披着陈慢的制服,雪白西装衬衫外,警察制服往肩上一搭,确实很抢眼,难怪贺予能在往来的人群中立刻瞧见自己。
“朋友的。”
“你在等他?”
谢清呈敷衍地点了下头。
贺予此刻心情也很不好,谢雪的情书给他的刺激太大,平时服用的药压不住,他是来开药的。其实他刚才看到谢清呈,他都不太想理。只是想起谢清呈是谢雪的哥哥,医院撞见了,总该问两句。
这时候他也不想和谢清呈再多说什么了,更懒得去见谢清呈的朋友。
他说:“那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
贺予就走了。
谢清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他知道贺予的病症加重时,有些药只有三甲医院能配到,会不会是……
“谢哥。”
这时候,陈慢回来了,打断了谢清呈的思绪,“药开好了,我送你回去。”
他注意到谢清呈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但贺予正好消失在了涌动的人潮中。
陈慢问:“怎么了?”
“……没什么。”
谢清呈说。
不然他还能说什么?
碰到了罪魁祸?
谢清呈说:“走吧。”
“哦哦好,哥你小心点台阶。”
半个小时后,陈慢开车将他载回了沪医科单人教工宿舍,陈慢把制服外套往门口衣架上一挂,然后就去厨房冲了药剂,递给谢清呈,看他慢慢喝下去。
“哥。”
陈慢想了想,“你刚才在医院是不是遇到什么熟人了?”
“……”
“还有啊,昨晚有个护士来给你换瓶,态度也怪怪的。”
谢清呈这次搭理他了:“那护士是不是长脸型,嘴唇下面有颗痣,大概三四十岁?”
“对。”
“那是以前跟着一个老医生的周护士。”
谢清呈说,“没什么,她和我是不太对付。”
谢清呈吃了药,又觉得累,在沙上躺下了。
他想想还觉得挺烦的,不管是沪一医院的老同事,还是贺予,都让他挺烦的。谢清呈烦的时候就喜欢抽烟,尤其昨晚在输液室,他熬了一整晚都没有碰火机,这会儿就把胳膊从眼前移开了,对坐在他旁边的陈慢说:“来根烟。”
陈慢大惊失色:“你不能抽烟!你这个指标——你自己看——”
“看什么,我是医生你是医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