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宗来了位年轻的访客。
对佛门圣地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以平常待之。
但假若来者是星演阁很少入世的少主,那便是不一样的情况。
这位少主不拜佛,不访友,而是在主持面前讲杀生的玄学,情况就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主持询问闻岚缘由,并没有得到清晰的答复。
“我觉得我应该于今日今时在此地讲这些事情。”
闻岚没有感情地复读桑灵犀的话,继续自己的科普。
主持言:“善哉。”
然后将这件事包装成跨界交流“杀生”
概念的样子,命寺中部分没有担任门岗巡逻的弟子及管事来正殿听讲并参与讨论。
佛宗又来了三位年轻的访客。
他们风尘仆仆,满面风霜,像是坚韧的竹子,也像是扎根磐石的野草。
一看就是散修。
“诸位可是有事?”
守山门的僧人问道。
比起他平淡的态度,来访者要显得热情许多。
“请问灯尘小师父在寺中吗?”
“在,他冒犯佛祖,被持慧长老惩罚,如今在静思院外扫地。”
“没有问你他是不是被罚了……”
有人不满地说,问话的人连忙捂住他的嘴,抱歉地笑笑,问:“那我们可以进去见他么?”
僧人:“佛宗欢迎每一位虔心向佛的人。”
三人向他展示了自己十块下品灵石团购来的佛珠,试图表现自己的虔诚。
让他很是无语。
但他还是让人进去了,因为看到
朋友落魄困苦的样子,或许会让他们彼此都难受。
守门的僧人一直不理解,灯尘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佛子的人选,就像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是守门的。
桑灵犀再见到灯尘时,他手里不是从前片刻不离身的木鱼,而是一把破旧的长扫帚。
他仍是少年外表,但不复从前活泼,文静恬淡地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叶子。
他将叶子从这头扫到静思院的那头,又从那头扫过来。
不像是在扫地的样子,倒像是在发呆。
“灯尘师父。”
灯尘回过神,对着面前的女子行礼:“桑施主。”
桑灵犀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总是在被人拆穿幻术,不由问:“怎么发现的?”
他:“凭心可见。”
是直觉系啊,那没事了。
她看着他,默了会儿说:“你好像与从前大有不同。”
“我只是有些迷茫。”
灯尘将手里的扫帚放开,任由它自己将地上的叶子扫来扫去,诚恳地说,“听闻施主曾一语点醒星演阁的少阁主,不妨也来点醒我一番。”
桑灵犀睁大眼睛:“为什么连这个都传出去了。”
连扶琼:“有好事的人问到闻岚那里,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