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着该怎么表达自己分道而行的想法,低沉地嗓音传来。
“近三个小时的路程,殿下……可以吗?”
一抬头,对上那双淡然的眼眸,不知怎么地,不服输的精神顿时直冲脑门。
于是她一昂下巴,脱口道:“当然可以,别忘了,上次你可是输给本宫的哦!”
申时,两匹矫健的骏马,踏在西城的石板路上。
西斜的日头拉下两道长长的影子,它们的步伐显得有点凝滞。
倒不是马儿跑不快,而是主人力不从心。
“主子,您这是……何苦呢。”
黄蜂一脸担忧。
大氅里面伸出一只手,用力摆了摆。
马儿刚迈出城门,前一刻还软趴趴的人,下一刻就弹坐起身。
夏侯芷单手勒着缰绳,以一副轻松潇洒地姿态奔向已经候在官道旁的男人。
“走吧。”
段垂文看向她后方的人,眼中浮起几分诧异。
这种情况,为何要带个女子?
不过,他很快发现,对方虽作婢女的打扮,却不显卑微,眼神清明,呼吸细匀绵长。
原来,是名武婢。
虽然他觉得,出门在外,侍卫要比宫女方便得多,但这种私事总归不好多言,故点了下头,率先策马而去。
李落唯唯诺诺地冲着太子行了个礼后,也夹紧马腹,急追其后了。
夏侯芷轻叹口气,裹紧大氅。
唉,自作孽不可活,这年头,报个恩可真难哪。
一行四人,轻装上路,急速前行。
段垂文本以为,拖后腿的会是小太
监或者那名瘦瘦弱弱的婢女,谁知——
“我很好,没什么事,很快就能追上你了,真的!”
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以及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唇瓣,他没办法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
更何况,短短一个多时辰,他已经听了不下五次了。
每一次,夏侯芷的状态都显然比上一次要更差些。
“前面休息一下吧。”
“不用,本宫……”
“我说,休息。”
眸色沉沉,不容置喙的语气。
说罢,他翻身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向树林。
夏侯芷微微瞠目,愣坐在马背上。
忽然有一种,不听话地任性小孩子,被家中大人教训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生新奇。
但,不坏。
见主子不再硬扛,焦急了一路的黄蜂可算松了口气。
她立刻解下背在身后的大包袱,手脚麻利地张罗起来。
铺软布,烧柴禾,取出一节裹得紧紧的竹筒,放到火上烘烤。
不一会儿,竹筒里面的水咕噜咕噜地翻腾起来,一股甜味儿随即在空气中弥漫开。
夏侯芷坐在软布上,背靠着大树,懒懒地瞥了眼亲信。
想阻止对方的举动,又实在是不愿动弹,再一想,这附近就只有段垂文和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太监,便彻底歇了抗拒的念头。
大不了,留给那男人一个嗜甜的印象。
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主子。”
黄蜂凑了过来,将用布巾包过的竹筒塞到她怀里,小声道,“里面放了红糖和枣子,您
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