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空羽,阿尔西斯不做犹豫地回应道“他什么都没有许诺给我,因为他只做眼下绝对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进行许诺,他直接就给了我容身之所,给了我远离战争与灾祸的容身之所,你又给了感染者什么?”
“侵略?战争?厮杀?自焚?他会为每一个干员负责,而你呢?科西切,当他们死时,当他们将凄惨的死亡当成自己理所应当的命运时,你又在做什么?”
“你又许诺给了塔露拉什么?你是否完成了你的许诺?他也许曾经做过很混蛋的事情,但他说那是什么样的就会把它做成什么样的,科西切,你呢?”
阿尔西斯接连不断的问题抨击着塔露拉,这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为了大义就可以将无辜者利用?为了大义就可以将无辜者的生命肆意践踏?
“阿尔西斯小姐说的没错,科西切,塔露拉是不会许诺什么的,因为当时那个承诺已经伤她伤的够深了。”
在阿米娅窥探的记忆中,她看到了塔露拉曾经所经历的惨绝人寰的一幕。
塔露拉不会再向他人许诺,也不敢再许诺了,她只会脚踏实地的去做一件事情,说什么,就做什么。
“你们的据理力争确实如此,不过,雄辩应当用来说服王庭与元老院,征服议会与摇摆不定的懦夫,煽动盲目的军士与暴躁的领民。。。。。。而不是用来说服我。”
“【卡兹戴尔三次毁于大火,它数次得重建,得万千鲜血,得王庭盘踞,只是先前住民皆已身化灰烬,随风而去。】”
“在切城是,你曾举起一面盾牌,拦下我的呼吸。。。。。。即便空羽不做阻拦,我也会放走你,因为同你浴血奋战的战士与牺牲者们当得尊崇。”
“但现在,你已得我注视,你不再有机会了。”
“活过一次火焚吧,阿米娅。”
话音刚落,汹涌的烈火再度澎升,呼啸的烈焰铺天盖地席卷阿米娅,避开了阿尔西斯。科西切很清楚,若阿尔西斯真的有什么好歹,那空羽会竭尽所能将绝望与痛苦带给她。
烈火包围阿米娅,无时无刻都在炙烤着她,陈晖洁见状刚准备拔刀斩碎烈火但她也知道这一击下去阿米娅必然会经受波及。
“(萨卡兹语)溃散。。。。。。嗯?这是?”
法术还未施展,阿尔西斯感受到了一股血脉的涌动。
下一刻,黑色的线条突破烈焰的牢笼喷涌而出,在其上空收束成形,在球形的烈焰牢笼上划开裂口。
本来猛烈的火焰竟被这一击彻底湮灭。
“怎么可能。。。。。。是什么切开了焰狱?”
塔露拉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锋利又熟悉的剑气,阿米娅凭它切开了焰狱囚笼,亦如切开烈焰的赤霄那般。
她微微喘息,合拢双眸,那一刻,阿米娅看到了很多往昔的记忆,陪同她度过无数个日夜经历许多战场的精英干员们。
年幼之时母亲的慈爱与父亲无奈的泪珠,他离去的背影再度被铭刻记忆中,他留下的话语依旧在脑海中回响。
“活下去,阿米娅。”
她看到特蕾西娅将剑刺入自己的胸膛,她看到特蕾西娅说了声晚安后关上了灯。
她看到特蕾西娅为自己挑选了一身白色的衣裳,笑得比自己还开心。
她看到博士从后方走来,走在她的面前,却又顿足片刻,等她跟上前去,才继续迈步。
她看到了一个萨卡兹,一个古老的萨卡兹在为同族的命运出悲痛又不甘的呐喊,在烈火中,他的妻儿凄惨丧生,他的同胞接连死去,他的哭喊震耳欲聋,他的悲愤贯彻天地。
只因为,萨卡兹在他人眼中生来就是罪恶,生来便要接受最严酷的处刑。
他不明白同胞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是从他对这个世界有认知时,便被世界所唾弃。
但他该恨的人不是那些处刑者,也不是大地的残酷,他们应该要恨他们自己,恨自己把自己的土地变成了这种样子,把我们所有人都变成了恶棍。
萨卡兹拿起了剑。
即便被大地赋予残酷剥夺希望,即便被他们处以极刑唾弃千年,他永远不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