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跟在后面追问。
“别的我不管说,但我保证这案子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郅正出了门,又用皂角洗净了手,背负双手往屋顶上瞅来瞅去。
“是吗?那你觉得有翻案的可能吗?”
宁毅觉得郅正在抬头看向屋顶后,整个人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心不在焉,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验尸时候的那份严肃和认真。
“不知道。”
郅正脱口而出。
“我说郅兄啊,你是不是让啥给迷住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可不能三心二意、心猿意马啊?”
宁毅也是男人,郅正这一幕好像当初的自己在看到心爱女子的时候,犯了相思,得了春病。
“是,宁兄放心,走,咱们现在去湖汉楼看看凶案第一现场。”
“这才像话嘛。”
宁毅命令王玄素将马车赶来,王玄素也没有怨言,二话不说,拿着笔墨书简从县衙大门口赶来马车。
“郅家公子,你要去湖汉楼?”
县丞李德笑问道。
“怎地?不能去?”
宁毅反问道。
“不是,那湖汉楼老鸨乃是个欺软怕硬、奸猾黑心、厚颜无耻之辈,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如果你们几个少年郎就这么去,那厮的嘴脸你们是没见识过,定然胡搅蛮缠、说东扯西,所以建议你们带上几个差役,这样她就不敢胡说八道,老实交代。”
县城李德到底是县令颢之茅的心腹,特别关照郅正,宁毅等人也跟着沾了光,害怕郅正年轻,斗不过那妓院老鸨,特意交代。
“善!你度你办!”
“诺!”
县衙就是停尸房旁边,县丞李德一路小跑而去,不一会带着四名人高马大胡人长相的差役走出,指着宁毅的马车说了几句,那四名差役走马车两旁,瞬间这气势就不一样了,好像平凉县来了什么大人物,毕竟县令颢之茅办事都没有这么大排场。
差役引路,马车随行,引起路人侧目,由于昨日郅正、宁毅、王玄素来的时候,一路风尘仆仆,疲惫且累,没有正眼看看平凉县城内部的景象。
如今得空,看到牵着牛,赶着羊、马的胡人从马车边路过,扛着锄头,挑着担子的汉人农夫,能看到胡汉杂居,平等和谐相处,郅正、宁毅、王玄素深感欣慰。
最让郅正、宁毅、王玄素感到与关中一带不同的就是,街道上到处都是牛、马、羊的粪便,路上的行人早已习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抬头这看着前方踩上去,不是不怕脏,而是太多了,几乎铺满了整个街道。
郅正、宁毅探出脑袋看着街道上的各种粪便,后怕自己没有走到湖汉楼,要不然这走一路,脚底下沾满了各种粪便,说恶心也谈不上,但也膈应人不是。
小半个时辰不到,王玄素停住了马车,车内的郅正、宁毅还没有下车,就听到了马车外热闹的声音。
“爷,里面请。”
“胡爷,今天您可要喝高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