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迟还是被他说服了,原本江迟觉得时间太短不够准备,但裴觉说婚礼一切他负责,既然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江迟假惺惺地问:“真的不需要我来吗?”
裴觉似笑非笑:“你知道举办婚礼都要准备些什么吗?”
江迟卡了一下壳,“证婚人,宾客,红绸?”
“那么婚礼的流程你知道吗?”
“……”
江迟头大,“都交给你好了,辛苦你了!”
这属于能者多劳,而且不是她不干活,是裴觉主动要求自己来的,江迟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要准备婚事,裴觉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带孩子的事情落在就江迟手上,她也知道可能这孩子对数学是一点都没有兴趣,便也没有勉强。裴觉说他们都能活很久,养女儿一辈子都没问题,那就对她放松一点好了,比起知识,品德和性格更加重要。
本来她没有多迫切,或者说希望孩子变成一个多么善良多么正义的人,但一想到孩子她爹是个大反派,江迟不得不将这方面重视起来,谁知道会不会遗传到反派基因呢?
“娘,我写完十张大字了!”
江连放下笔,像只小麻雀一样欢快地跑到她身边,拉着她去看自己的作业,“你看,我写的好不好?”
江迟自信翻看,把她觉得写的好的和有进步的字画上红圈。不爱学习是孩子的本性,即便如此,阿连在学习上也
没有应付过她,这一点江迟一直很高兴。
她摸摸江连的头顶,小孩的头发又细又软,手感非常不错,“阿连写的真棒,比昨天又进步了了一点点!”
平时她写的打字裴觉都有收起来,江迟也把今天的放了进去,阿连今年才六岁多,写了两年的字裴觉专门给腾出一个小隔间放着。
江连非常高兴,顺便给她告状:“我就知道我写的不错,还是娘亲好,爹爹总是说我写的还不行!”
“你爹爹是觉得他的女儿一定可以更棒才会这么说,他怕你骄傲。”
江迟把她抱到怀里,“打字写完了,那么接下来阿连是想去看看小花花,还是去捉小鸟,还是想和娘亲一起下棋?”
江连摇摇头,“阿连要去看书,再给自己取非常非常好听的名字!”
刚说完,见娘亲一时没有说话,她期期艾艾地问:“妫成璧这个名字真的不行吗?这个名字非常好听的啊,为什么不行?”
江迟捧起她的小脸,“难道你忘记和娘亲的约定了吗?这个名字不可以,也不能告诉别人。”
江连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只有我和阿娘两个人也不行吗?”
“不行。”
江迟说,“而且你怎么确定这里真的只有我们呢?万一有人偷听呢?”
江连天真地说:“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能看到整座中灵山,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嗯,还有小松鼠,小麻雀,小喜鹊……”
对于女儿的展现出来
的能力,江迟并不意外,她仍然坚持:“忘掉这个名字,别的名字阿娘都可以答应你。”
江连非常失望,但还是更喜欢娘亲,“那好吧,不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是因为阿娘不喜欢,所以我才不用的!”
她再次强调:“是因为我非常非常喜欢娘亲,才勉强答应的,如果娘亲哪一天不讨厌这个名字了,一定要告诉我!”
这辈子都不会想给女儿起这个名字了,江迟想,这名字就是一个flag。托昨天那个奇怪的梦,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四方天印是有一重类似与保险的东西,比如朱雀印,只有天选之人的血和天选之人本人才能真正发挥作用。比如白虎印,融于某皇族的血脉之中,是要人祭才能拿出来。再比如玄武印,是有“身”
和“灵”
,都只能发挥一半的作用。
蓬莱岛世代单传,通常只有一个孩子,而多出来的养女妫成璧,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是岛主的风流债,其实并不是,那是玄武印的“灵”
。
真的要集齐四方天印的话,她的女儿就会消失,就凭这一点,她绝不会把玄武印交给任何人。
江迟的看向了那些装着江连大字的箱子,她相信裴觉就算是反派,也绝不会伤害女儿。
“你只要是快乐的小阿连就够了。”
江连依偎在她的怀里,重复道:“我永远是娘亲的小阿连。”
“是娘亲和爹爹的小阿连。”
江迟说,“除了娘亲,你
爹爹就是最爱你的人了。”
江连想和平常一样和爹爹作对,但她想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娘亲树洞额没错,“我知道了。”
晚一些的时候,中灵山有人造访,是个十分清秀美貌的少年郎,衣着清雅,举止温柔,不等江迟询问,他便自报家门。
“师娘,我是姬无月,是师尊的第二个徒弟。”
他礼数周全,笑容亲切,见到阿连的时候还给她带了凡间的小玩具玩。
江迟还是有些警惕:“你是姬无月?你不穿女装吗?”
姬无月掩唇一笑,男子打扮亦透露出几分娇柔,“我早就不穿了,师尊师娘真是不关心人家。”
江迟现在有点相信他是了,“请进来休息吧,我带……算了,这里你比我熟悉,你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