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坐在药柜前的椅子上打瞌睡,闻声睁眼,就看见几个身披坚甲的卫兵,抬着个浑身血污的人走了进来,药童吓了一大跳,缓了片刻,这才战战兢兢地从药柜前的椅子上爬了下来。
“快去收拾出一张床来。”
涤尘急促地对药童说道。
“好好。”
药童小六方才虽然骇了一下,但好歹跟着严大夫七八年了,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就说五年前的那次吧,那个女的真是好惨,脖子上生生被琴弦勒出了好几个血窟窿,眼睛睁得大大的,是死不瞑目啊,就那一次,可是吓得他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这个倒还好,一看就是被打成这样的。
小六手脚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张床,几个卫兵将冯靖放在了床上。
“喊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来,我们是将·军府的。”
一个卫兵掏出将·军府的腰牌,对小六说道。
“这就去喊我师父过来。”
小六一听,心想这来历果然不一般,连忙窜去找严大夫去了。
严大夫很快就到了,看到冯靖也是一愣,这冯公子怎么成这般
模样了?
“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
严大夫先坐了下来给冯靖把了脉,对站着的几人道。
“大夫,他没什么大碍吧?”
涤尘担忧地问道,这位公子就是为了救她,才会被王建德打成这样的,要是他因此有了什么好歹,她肯定会愧疚死的。
“你们先出去,小六,把我的箱子拿过来,还有熬一下冯公子的药。”
严大夫皱着眉道,转身又吩咐了小六准备东西。
“涤尘,我们先出去吧。”
其中一个与涤尘熟识的卫兵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吉人自有天相。”
“好吧。”
涤尘不舍得走到门口,回头又深深地回看了冯靖一眼,心中暗暗祈祷,他一定要没事啊,此时小六也抱着箱子跑了过来,把箱子交给严大夫之后,看涤尘还在门口张望,就上前拽着涤尘出去了,并关上了房门,道:“姑娘放心,我师父一定能救回来冯公子的。”
“你们认识他啊?”
涤尘这反应过来,严大夫和小六都称呼他为冯公子,看来是认识他的。
“对啊,冯公子常来抓药看诊的。”
小六如实答道。
“他经常被打吗?”
涤尘脑子一抽,傻乎乎地就问了出来。
小六无语地看着涤尘,道:“你这是什么话,冯公子性格温润,很少与人争执的,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因为被打来同仁堂的。”
“啊,那他是?”
涤尘也觉得自己问出来的话傻不拉几的,不好意思地挠了
挠头。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诶,不跟你说了,我得先去给冯公子熬药了,你们千万不要进去打扰我师父。”
小六说完就急匆匆去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