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花茹,居高临下地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去把三师兄叫过来?”
花茹心里一滞,差点以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被她看穿,只得低着头回道:“三师兄……
我、我让甜叶去叫过了,他、他已经休息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也没办法……”
她话拖拖拉拉说了半天,最终被花棉不耐烦地打断了。
“你是担心他会带着金铃珠过来,直接就把花颜救下来吧?”
花棉冷笑一声,“哼,魇魅丸也敢下,你倒真是条好狗。”
花茹惊恐地抬起头来,瞳孔放大,鼻翼不停扇动。
“你、你瞎说什么呢!什么魇魅丸,我都没听说过,你别血口喷人!”
花棉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这话你最好跟宗主解释,或许主动认罪,剜灵根会没有那么痛。”
花茹脸色变了又变,嘴唇翕张,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扭曲着,最终凝成一个灿烂得恶心的笑容。
“没关系,能拉花颜陪葬,我这条贱命也算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马上都要死了,这里没人能救得了她,没有人!”
郁山蝶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一抹嫌弃之色。
她忽然觉得,花颜充其量也就算个有点坏的笨蛋美人罢了,比起花茹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为了不让花茹无休止地得意下去,她背对人群,悄悄将空调遥控器调成静音模式后,决定站出来替花颜主持公道。
“咳咳!让一让,让一让。”
马上,就是她郁山蝶,啊不,兰漪,震惊整个画舫的firsttime!
不过,她才刚挤进去,便看到花棉掏了几颗金色透亮的珠子出来,往空中一抛。
那些珠
子飞上天后,自动吸附在晴元木枝条上,枝条顿时颤动不已,过了没一会儿,便把包裹在最深处的花颜给吐了出来。
郁山蝶挠了挠头,人都傻了。
不是,就、这么简单?
她刚才还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呢,就担心自己一出手会被认出真实身份来,搞半天,这晴元木也不过如此嘛。
她才刚感叹完毕,正准备去瞅瞅花颜的伤势如何,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画舫似乎剧烈颤动了起来。
她下意识朝头顶看去,见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晴元木竟忽然疯狂抽动起来,枝条上方挂着的金铃珠“泠泠”
震响着,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周围的弟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倒没什么剧烈反应——毕竟金铃珠都在枝条上好好地锁着呢,能出什么事?
他们一等花颜落地,便团团将花茹围住了,并要求她现场兑换控温符。
“你和你主上有过节,那是你们的事。刚才说的话大伙儿都听得明明白白的,现在花颜也救下来了,控温符用一换十,你不会想赖账吧?”
由于担心花茹不兑现承诺就溜走,不少人已经把自己的本命剑“唰”
的一下给召了出来,场面一时热闹极了。
在场几十个人中,只有郁山蝶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晴元木上没有离开。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枝条上晃动嗡响的铃珠,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前花颜被抓上去就是因为这珠
子莫名脱落导致的,若是再来一次,说不定就不止花颜一个人遭殃了。
想着想着,她朝花棉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同时悄悄将空调遥控器换到右手中,准备随时应对可能暴走的晴元木。
不过,一直等到花茹黑着脸兑换完最后一个弟子的控温符,头顶上的晴元木依然没有任何出击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也别傻站着,把花颜带回去,找宗主和裴师姐替她看看,我还有话要跟花茹说。”
花棉招呼着花颜其余的仙侍回去后,门前便只剩下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花茹、带着浅浅微笑的花棉,以及紧张得手心冒汗的郁山蝶了。
花茹已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面如死灰地看着花棉,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我今日做了这事,肯定不能再在灵鹤宗待下去了,剜灵根也是我该受的,你要想告知宗主,现在就去吧。”
花棉却只是耸了耸肩。
“说实话,我对你们主仆二人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而且,该如何处置你,理论上应该由花颜自己决定才是。”
花茹这才抬起头来,语气虽然乖顺,但态度明显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