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时间后。
黄林在睡梦中打了个长长的喷嚏,硬生生给自己震醒了。
他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指尖夹着的控温符,皱了皱眉,运功往上提了些温度。
黄浩本来就热得要死,刚才那点降温对于他而言本来就只是杯水车薪,只是碍于师兄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此时见他又把温度调了回去,登时不爽了:“师兄,我这边还热着呢!”
黄林瞪了回去,脸色臭得难看。
“没看到老子都冷得打喷嚏了吗?屁事真多,往常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要求?
热着就热着,你真当自己是百花谷少主了?”
“你什么意思?”
黄浩本来热得心情就烦躁得很,又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实在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语气冲得跟吃了炸药似的。
黄林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吗?说话给老子放尊重点,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黄浩越听越气,头上几乎汗如雨下,整条袍子都被沁湿了,浑身黏黏糊糊,难受得要命。
他忍无可忍,“啪”
的一拍车座,愤然起身:“叫你一声师兄是敬你,还真当自己是颗菜了?不会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吧?”
他这动作幅度不小,连带着身旁的小猫包和灵昙佩都被扫到了地上。
郁山蝶激动得小声“嗷”
了一声,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悄悄地往角落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准备找准时机出手把自己的东西捞回来。
那两人果然没有注意到她,毕竟黄林被黄浩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脸都快紫了,哪还有空管她这个练气三层的小菜鸡在做什么。
“看来老子还是太惯着你了,老三平日里有师妹喜爱,张扬些也就罢了,你黄浩凭什么对老子说这样的话?没有老子,你能进得了灵鹤宗?就凭你那妖兽杂。种娘?”
黄浩一听这话,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说什么?!”
他气急败坏地往前走了两步,拽起了黄林的衣领:“你有本
事再说一遍!”
“杂。种就是杂。种,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黄林冷冷地笑了两声,硬硬地拽住他的手,往下压了下去,“发情是病,热就受着,不行就早点找医修去治。”
黄浩只听得自己脑子“嗡”
的响了一声,似乎有一根维持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了。
一道猛厉的风声划过空气,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别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道歉!”
黄林低头瞥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眸中闪过一丝鄙夷的光芒。
他反手侧身拽住对方的袖子往旁边一翻,那剑便轻飘飘擦着他的皮肤滑了下去,“哐当”
一声掉到了车板上。
——甚至没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黄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口中一句“就这?”
还没说出来,就看得眼前人伸出的右手手中骤然蹿起一簇猎猎作响的猩红火焰。
这火焰仿若绽放的血花,绚丽而诡异,不断向外发出“滋啦滋啦”
的恐怖灼烧声。
黄林瞳孔骤缩,骇得往后退了一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压在郁山蝶身上的威压收了回去。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种只有魔族拥有的狱火怎么会出现在黄浩这个废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