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郊的长乐街,也算是京城的一条勾栏。
就如百姓间传的那么一句话“朱门酒肉上永安,布衣执枪下长乐”
,这长乐街的勾栏虽不比城内永乐街的青楼勾栏那般繁华,女倌质量也要次一些,但胜在消费接地气,可是深得那些没钱但是又想尝风流的书生和江湖人的青睐。
此时虽是午后,但遥遥一条街上,许多青楼也已是开门挂上了灯笼,无数衣着艳俗的少妇涂着浓妆,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搔弄姿:
“大爷~~进来玩儿呀~~”
……
鱼丙手握缰绳,驾驶着单马马车自街道正中,缓缓驶过,视线捕捉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偶尔也会朝着青楼上那些少妇胸前的圆月亮偷瞄一眼。
后方车厢内,沈安年披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狐裘披风,把本就不大的车厢占了大半,使得坐在他身侧的洛竹音,只得拘谨地缩着双肩,生怕把那件披风给弄脏了。
“殿兄,你刚刚说行侠仗义,所以出啥事儿了呀?”
“有个姑娘进了一家铺子,然后就没出来过。”
“姑娘……”
洛竹音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一路上沈安年都冷着张脸,点头道,“难不成,那姑娘是殿兄你的心上人?”
沈安年沉默了一会儿,干脆点头道:
“未婚妻,不是心上人。”
“难怪殿兄你刚刚脸色那么阴沉……”
洛竹音的小脸上也逐渐严肃了起来,拍了拍沈安年的后背,坚定地答道:
“殿兄的未婚妻,那就是我洛竹的未……咳咳……未来的嫂子。放心殿兄,我绝对会帮你把嫂子安然无恙的救回来的!”
“……”
沈安年都懒得理她了,收回心思继续思考起小司命跑来南郊的事情。
明明昨天他看那小司命都被他给迷得魂不守舍了,怎么着突然她就偷偷溜出了监天司,跑来了血衣楼的接头点呢?
如此想着,沈安年才突然想起,昨天他去撩小司命的时候,小司命似乎刚刚卜算完,精疲力竭的。
当时他没想太多,也就没问她卜到了什么。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他当时真该看看那小司命手里捏着的黄符写着什么的。
胡思乱想间,马车也缓缓停下来了。
早已守候在茗坊街对面的鱼甲和鱼丙两人,见马车驶来,赶忙小跑过来,一脸紧张地站成一排,颔认错。
沈安年撩开帘幕,从马车上跳下来,瞪了他们一眼,问道:
“说。”
“我们一大早就跟着祝司命来到了这里,祝司命进了那铺子里。我和鱼丙不好跟进去,就在外面等着,结果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出来,就装作去当东西的江湖客进去看了一眼,然后……”
“……”
两个宗师境的飞鱼卫,竟然还看不住一个基本上完全不会武的十六岁小姑娘,等回头之后,干脆把他们送去贾公公那边回炉重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