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也不行,这会儿知道出来找存在感了,早干嘛去了!自己对象被关起来的时候他怎么睡的着的?他就不会去偷摸地把人放出来吗?实在不行他不能去找人吗?”
…………
大约是这件事真让曜皋忿忿不平了,起弹幕来那叫一个密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温言差点儿没被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幕给看瞎了眼。
他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苦中作乐的想:“还算曜皋有点儿良心,这些弹幕没把对面的人脸给挡住,而是和描边似的沿着外轮廓给对面的人框了个文字外框。”
只能说曜皋有点儿弹幕礼仪,但不多……
温言翻了翻眼睛,活动一下差点儿瞎了的眼珠子,神识微动:“你别弹幕了,我看着眼睛酸,有什么话你用传音行不?”
温言语气不大好,曜皋的弹幕顿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弱弱的回了一句:“好……”
曜皋有些委屈,之前明明是温言自己嫌弃传音太吵了,说传音声太大,经常让他都听不清对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不过曜皋也没多做纠结,用弹幕也好,传音也行,反正都只是神识一念之间的事,对他来说无甚妨碍,很快就自顾自地又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等眼前恢复一片清明后,温言却久久未能平静。倒不是耳边絮絮叨叨的男声扰人,相反,曜皋吐槽时大约是太过激动了,嗓音与以往相比起来大有不同,竟然多了几分少年意气在里头,听起来明显年轻了不少。
温言此刻心底像是被一把小锤击中一般钝疼,随着曜皋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着他。
这些话,曜皋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都那么耳熟,似乎与当年第一次知道镇上有这个陋习时的自己说出的一般,相差无几。
想当初自己刚知道这个习俗时,也是这样气的牙根痒痒,骂天骂地骂对方父母兄弟姐妹,只是与现在不同,当年的那个女孩没有这么一个男友愿意当未婚夫替女孩立场子,所以纵使年代久远,温言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女孩死后,她家里没人哭丧,没办葬礼,就这样孤零零的被一卷草席裹着,被人趁着雨夜丢进了山沟里。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场景,雨夜一个男人匆匆扛着一卷席子从远处走来,待他走近时温言才现是附近的一个叔叔,正要开口打招呼时,就看清男人肩上扛着的是个人,正确来说是前两天还在和他一起玩数石子的女孩。
女孩此时头呈诡异的角度垂下,毫无生气的眼睛空洞的睁着,脸上没有表情,就这样安静的被人扛在肩上,等人走远了温言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去,只来得急看清一双惨白的脚丫子,无力的垂落在席子边缘,随着男人走动间晃动着。
怎么回事,明明回忆起当年的事还能清晰的记得细节,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愤怒,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觉得撞上这种事很晦气。
明明自己才回来短短几年时间,思想竟然就被同化成这样了嘛?再没有当初那份对陋习的批判和不认同,而是和这里的男女老少一样,自内心的觉得这事很正常。
恍惚间,指尖被人轻轻捏了捏,曜皋满眼关切:“你怎么了?”
温言回过神,笑了笑道:“没事,你继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