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脚步后退,靠在了一侧的墙面上。
温黄的玄关灯下,他靠得离她过分的近了。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苦涩的佛手柑、沉稳的沉香木,和那股醇厚得叫人痴迷的酒香。
也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
最后,沉声说道:
“梁风,别和我分得那么清。”
他如此认真的神色,没有半分的嬉笑与嘲弄。
声音似是一场弥漫的大雾,沉沉地落在了梁风的心里。
灭顶的轰然之感,她像是被推向了大雾弥漫的崖边。
为什么不要分得那么清?
她又是他的什么人?
梁风忽然想起那天,她在露台上第一次看见他。
昏暗的夜色里,她明明什么都看不清,竟敢就那样无畏地朝他走去。是否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她看不见的定数,是否那天晚上无论如何她其实都会朝他走去?
而眼下这一刻,梁风竟有些荒诞地想,结局就算再糟糕又能怎样呢?
左右不过是跌下露台,摔到粉身碎骨。
倒是应了洛生那句:
“你逃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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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水月镜花
电话响了起来。
梁风走远的思绪被重拉回来。
她接起电话,原来是梁珍打来的。
梁风在电话里交代了几句,就要穿鞋往外走。
沈颐洲拉住她:“等我去换身衣服。”
梁风静了一刻,点了点头。
沈颐洲中午喝酒的缘故,下午回医院仍是司机开车。
两人没再像陌生人那样分坐在两侧,梁风的膝盖轻轻靠在沈颐洲的腿旁。
手被他捏在手心,饶有味般的细细抚摸她的指节。
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梁风转头看了他一眼。
沈颐洲把手一抬,十分识时务般的笑了笑:“我不上去,晚上来接你。”
梁风抿了抿嘴唇,说了谢谢。
“只有口头的?”
他几分不正经地反问。
梁风嘴角溢出了些笑意:“只有口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