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嘲弄地翘了下嘴唇,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看着他刚刚来了,又要离开,赵梓月蜷缩的小身子抖了一下,哭肿成了桃子的眼睛就看了过来,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楚七你不要走”
夏初七顿步,回头看她,“我马上回来。”
再一次出现在青棠院大门的夏初七,顿时引起了围观下人们的注目,而堵挡在门口的侍卫,也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路来。丫头婆子们大概都想知道这位还没有成婚就被公主给“戴了绿帽”
的驸马爷打算如何收场,一个个谦恭的表情下面,都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好奇之心。
“都给我听着”
夏初七难得的板着面孔,语气很重,说完这几个字,又缓缓扫视着四周,一张在女人堆儿里并不十分出众的清秀面孔,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冷烈之气,这是与她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态。
“梓月公主蜘蛛疹复,心情郁结难平,大家还是不要围观才是要不然,一会儿公主起火儿来,只怕谁都会吃不消吧还有啊,公主的脾气,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她这生了蜘蛛疹的事情,要是谁敢拿出去胡乱嚼舌根子,不要说殿下和公主容不得你们,就是本驸马,也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众人抽气着大惑不解。
不是说公主和侍卫做出了那种事情来吗怎么会变成了蜘蛛疹
外头这些人和梅子一样,其实都没有亲自看见什么,只不过女人多的地方,传播度也就特别的快。如今听了她的话,猜测着她的意思,好奇着真正的答案,一个个的目光都“嗖嗖嗖”
落在了她的脸上。
夏初七阴恻恻拿眼一扫,又翘了下嘴角。
“殿下如今不在府里,没有人主事儿,你们是不是都忘记本分了呵,那不要紧。殿下不在,本驸马还在。我与大家不熟,可能大家还不太了解我的为人,今儿我就把话给撂在这儿,大家且一定要记好:谁敢再开口胡说八道一个字,老子就叫她一辈子说不出话来,懂”
她掷地有声,原本热闹的院子,顿时冷了下来。
皇上颁布了册封驸马的圣旨之后,因为夏初七不太认同的态度,一直也把自个儿当成一名良医官,谁见到了他也没有行礼的自觉性。
如今她气势凌人的自称驸马爷,那威严谁又能抵抗
说白了,这些人敢来围观公主的糗事儿,也不过是因为王爷不在府里,而管理后院的月毓也没有出来阻止,钻了个空子而已。
可王爷不在,确实就他驸马爷最大了。
很快,来自各院的围观人群,终是跪在地上,纷纷请辞散了去
看着一院冷清,夏初七眸色更冷了。
即便是后世的女子,出了这种事儿被人围观都受不了,不要说时下还是封建社会。哪怕赵梓月她是一个皇室公主,那也是一样,贞节大过天。一旦许了人,她的身子便是属于夫婿的了。如今出了这种事儿,为了皇家体面,第一时间就该防止扩散,减少不必然的流言。可事情却反向展,闹得全府皆知,引起这么多人来围观。
她可以想象,说不定如今已经传出了府去,传遍了京师。
甚至于,很快就会传到皇帝和贡妃的耳朵里。
冷笑了一下,她侧头吩咐侍卫。
“看好了,谁也不许靠近青棠院。”
“是驸马爷。”
今儿的驸马爷很有些威风,那些侍卫对她又多了些恭敬。
再次入得赵梓月的内室,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鬼,低了低嗓子,“把你的衣衫整理好,外面守着去。公主生了病,你一个侍卫跪在这里,像什么话”
生病脸上仍然带着一抹诡异的潮红,二鬼抬起头时,脸上的指印更加清晰了几分。他双眼通红的盯住夏初七,张了张嘴唇,好几次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可他生性伶俐,在夏初七冷冰冰的眼神儿下,很快就从混沌中反应了过来,噌的一下起身,什么都没有再说,只看了床上的赵梓月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几个女人了。
夏初七转过身来,环视了一圈儿,摆了摆手。
“你们也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公主说几句话。另外,公主生病的事情,都好好管住你们的嘴巴,否则”
“啪”
一声,她随手劈掉了案几上一个汝窑的蓝釉花瓶。
“这个花瓶,便是她的下场。”
在花瓶碎裂的“嘣”
声儿,东方婉仪最先讽刺的看过来,“哟,今儿个好大的威风。公主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做嫂嫂的安慰她几句,怎么不行了有些人想要让我等隐瞒,可是做贼心虚了不敢让殿下知道,查出个中实情来”
个中实情和做贼心虚,都不如那句“嫂嫂”
来得刺耳。
夏初七瞥了她一眼,“如夫人还真是胆大包大,说起僭越的话来,丝毫都不知脸红,一个小小的侍妾,一个奴婢之身,也敢称是梓月公主的嫂嫂,不敢人笑掉了大牙”
“你”
东方婉仪最是沉不住气,指着她就要飙,却被夏初七狠狠扫了回去,又风马牛不相及地嗤问了她一声。
“如夫人真就不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吗”
东方婉仪气得怒嗔一声,“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不男不女,勾三搭四,如今想要封了我等的口,都生了些什么思啊你”
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片刻,夏初七面色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