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康五郎才从嘴里憋出来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阿珍没说话,转头就往里走,还将门关上了。康五郎以为自己惹了人生气,忙扑上去拍门,着急解释道“阿珍,你生气了?其实我说的那个人是你,但我怕你觉得不自在,觉得我是乱说话的人,所以从来没说过…你是不是恼了?”
阿珍在门后却听得乐,忍不住笑弯了眼,心里暗骂这人真是呆子,她早知道了。她收了笑,在门口道,“我没生气。”
“那你怎么…”
那还不是怕他看见自己这傻样,那还不得让他得意死?她才不要。阿珍问,“你刚刚的话可是真的?”
“嗯。”
阿珍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找娘子说这件事?”
康五郎没接话,因为他的确还没想到这里。
阿珍深深记得娘子的话,于是道“你想要就要行动才是,如果你不愿意,那你来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呢?叫我白白和你一起伤心吗?”
“当然不是!”
阿珍最后总结了一句道“你若是真心的,便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莫叫我看你不起。你若是一时冲动…那我今日就当没听过这番话,咱们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康五郎的确还是经历不足,需要长进的少年,可是他将阿珍的话听进去了。他也不是孩童了,只想不敢做,算是什么男儿?他既然说了这番话,就该负责。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大事上与家人意见不一,但好在他态度坚定,没有叫阿珍失望。
康家人对这件事也拿不太准,尤其是在薛绍频频立功之后。就在这时清容出面提了这事,私下帮阿珍去了奴籍,还添了一笔丰厚的嫁妆。阿珍的身份不成问题,矛盾迎刃而解,双方都没有太大的意见。
康五郎和阿珍如愿成婚。
……
知道阿珍要来,颂月和云娘都在屋外等着了。
“哎呀哎呀,这是谁呀?快过来叫我仔细瞧瞧,原来是康家新鲜出炉是那位的新妇子,看来这新妇日子过得自在,瞧这脸上,只差把喜字写上去了!”
阿珍笑得十分不好意思,“云娘姊姊你嘴可真坏!我才刚进门,就这般编排我。”
颂月也笑,“云娘说得是真的,你倒真是红光满面呢,娘子见了定然高兴。”
阿珍与她们两亲切地手挽起了手,“好,那咱们快进去,我今日一早特意下厨做了羹汤,说是什么康家祖传的秘方,滋味好得很,也让娘子尝尝。”
云娘道“你真是有心了,说来娘子这几日心情都不大好,你这羹汤说不定合娘子胃口呢。”
阿珍问道“娘子怎么了?”
云娘和颂月就把之前清容去赴宴的事说了。
颂月道“那白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劝着娘子让阿郎再娶一个平妻呢。”
阿珍意外,忍不住骂道“啊?这些人管的太多了吧?哪有这样的,盼着人后宅不安宁?再说了,阿郎娶不娶干她们什么事?”
云娘按住她,“你悄声些,莫叫娘子听见。”
阿珍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娘子呢?娘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