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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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传”
这件事,我从年少时就开始构想了,诸君,请勿笑,这并不是一个狂妄的幻想,而是源于我自身的才华所带来的底气。
我确信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的名字会在虫族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是一只雌虫,我也是一名诗人。
“诗人”
这个称呼来自我们虫族十万年前的最强者、从此往后再无可以越的改革者兰德大帝。
兰德大帝似乎偏爱“人”
这个词,虽然现今许多语言学家做了各个方面的研究,但关于这个词的出处与含义一直都没有准确定论,只知道它似乎在某些语境下可以代指“虫族”
,因而现今很多词汇都约定俗成用了类似的构成习惯,比如“机器人”
,比如“诗人”
,这是我们对兰德大帝永恒的致敬。
或许是远古好斗野蛮的天性一直影响着我们的基因,虫族并不看重“文学”
和“艺术”
,尤其是雌虫,比起看完一整本书或者欣赏一幅画,他们更喜欢去格斗场酣畅淋漓地打一场架,或者去星网观看自己心仪雄虫的义务直播,所以历史上有名的文学家无一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熏陶的贵族雄虫。
而我,一只毫无背景的平民雌虫,在我年少时了解完这位传奇大帝的全部事迹后,就决心成为一名诗人,要用最真挚的情感为他写下美的赞歌!
我的确一无所有,但彼时在我心中激荡的感情却不容我有半步退缩。
感谢这美妙的时代,它给了平民雌虫学习绽放的机会,感谢科技所带来的星网,它让我的作品得以最大范围内迅传播至虫族的每个角落。
那时所有虫对我的评价无一不是“年少成名的诗人”
“注定震惊文坛的雌虫作家”
,我也因此被主星帝国学院破格招入,在这里,我和许多同样因突出才华进入学院的雌虫同学以及彬彬有礼的雄虫同学度过了极为愉快的一段时光。
我们谈论文学、诗歌与梦。
我们纵情饮酒,在文学部外的永生花丛前歌颂帝国。
如今想来,美梦果真如同泡沫,脆弱得一触就破。
……
进学五年,学院承担了我所有学费,并在毕业时向我出“特聘教授”
的邀请,彼时我已成为当时最具盛名的诗人,并且因为雌虫身份得到了更多关注。
我答应了,因为我想为后来更多的雌虫打通一条文学之路,向虫族证明,雌虫并不只是满身肌肉、只会挥舞拳头的“粗鲁虫子”
,我们天生强悍的体质能让我们随时为保卫家园踏上战场,但我们内心也同样有柔软的情感,有浪漫的梦。
从教数年,在我所有的雌虫学生里,我最欣赏的是一只红雌虫,我亲爱的叶卡安。
他虽然出身最底层的贫民窟,但充沛的热情以及文学上的惊人天赋就如同他的红一样耀眼夺目,诸位,我曾觉自身能在不到五十的年纪拥有一本代表诗集已算天赋出众,却不曾想真正的天才出现之时,连惊叹都变得困难不足。
朋友,
你可曾见过少年将上千页的史诗倒背如流?
你可曾见过少年随手小文一篇便有万千追捧?
叶卡安的诗,被编成曲传唱在大街小巷,叶卡安的故事,被翻拍成一出出剧目无数明星争抢演出。
他是时代文学桂冠上最年轻耀眼的明珠,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学生。
然后,这团拥有惊世热量的火,在他进入帝国学院学习的第二年,撞进了年轻的恋情。
……
起初,那只贵族雄虫出现在我们视野时符合了大众对“优雅”
的一切想象,相貌出众,风度翩翩,良好家世让他性格温和,丰富见闻让他谈吐幽默。
他一天能收到上百只雌虫的示爱,却只会为了叶卡安精心种植一株与他色相同的红色火焰花。
他自称被叶卡安的才华吸引,能背诵叶卡安所有的作品,甚至愿意为了叶卡安放弃雄虫娶雌侍的权利,誓叶卡安会成为他唯一的雌君。
我年轻且富有热情的叶卡安沦陷在这样的狂热攻势下,我怎么能去怪他呢?因为他那愚蠢的老师都没有看出那笑容下的伪善,看穿毒蛇的陷阱,我又怎么能期望我年轻的学生保持清醒。
不,也许叶卡安远比我清醒。
他对我说,老师,其实不管是火焰花还是背诵作品,我都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唯一”
,他对我说了“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