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那么一些恨么……
尽管知道阿瑞洛斯不可能对自己说谎,但也还是要把银雌虫逼到这种神智迷离的程度,要听到下意识最本真的答案。
自己的伴生雌虫,唐修齐可以很纵容,他对于整个虫族的耐心加起来或许还不及对阿瑞洛斯的一半多,但某些时刻,又容不得一丝杂质。
那是一种近乎虚伪的矛盾,没有见面的时候,觉得恨一点也好,恨也是应该的,见到了,光是想想对方于自己有一丝丝犹豫不满都变得难以忍受。
不过他的阿尔总是会让他满意,总能安抚住他心脏最为躁动阴郁的一角。
银雌虫摇摇头:“没有委屈,只是……很难过,觉得不能陪在先生身边了……”
这是自心底的答案,带着眼泪和最为炽热的真心,“但我知道,先生也很难过,我走的那天……”
唐修齐看着阿瑞洛斯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心口,仿佛也盖住他的心口。
“……这里,很痛,但又不只是我的痛……”
两种截然不同,却又深刻入骨的痛混合在一起,是震耳欲聋的不舍。
“我知道先生还有事情瞒着我,但既然现在不说,先生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红眸定定地望过来,“我不想让先生为难,所以会一直等,等到先生愿意全部告诉我的那一天。”
真是……
唐修齐哑然失笑。
要命。
“嘀嗒”
一声,治疗时间结束,真空清洁程序迅将残留的修复液抽干,玻璃舱门刚一打开,紧密缠绕的精神触角立即把浑身颤抖的身躯送进怀里,无形触手消失,真实温热的指尖搭在腰间颈后,静静温存片刻。
指腹轻轻顺着颈后银色的纹路描绘,唐修齐定了定心神:“其实,也不是为难,只是这里面牵扯的东西有点多,突然要找个开头完整解释出来,总要让我想想该怎么说,不过”
思及同样来到十万年后的“虫神”
,黑眸中有冷光一闪而过,“也快到面对的时候了。”
阿瑞洛斯点点头,不自觉抱紧了唐修齐。
空气中流淌着寂静又安详的时间,像和风吻过新叶,像日光照亮山脉。
……
医疗仓毕竟有些狭窄,缓过心里那阵情绪,唐修齐便打算把怀里的小长官放开出来了,但他撤了手臂,紧攥在他衬衫上的爪子却仍没有半点松开的念头。
有些好笑,捏了捏淡粉色的耳垂:“怎么了?舍不得放开了?”
阿瑞洛斯抬头,眼神有点不自然地飘忽,脸也越来越红:
“能不能……亲一下……”
黑眸微深,语气却还是那样的从容,带着些逗弄,凑近耳畔,好像还有点“惊讶”
:“小长官,你看着我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还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了勾下巴。
“真坏呀~”
小长官要把自己煮熟了!慌不择路地后退一步就要逃开,下巴上的手指却又突然力逼他仰起头来,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唇上,清洌呼吸飘进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