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嫦想问他,在他眼中,自己是否只是一个绝佳的双修炉鼎。
当初所谓的情动,也不过是利益趋势下的举动……
可直到伏珧离去后,云嫦终于明白自己就算问出来,他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否则,为何封了自己哑穴。
云嫦心如死灰,她拢紧了单薄的亵衣,无助地坐在华美的床榻之上,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到衣襟上……
伏珧走出小院,抬手一挥,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上头灵气浮动,已然被他施了禁制。
他背手而立:“即日起,无本尊命令,医仙子不得踏出此地一步。”
金兵卫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警惕姿态更甚,以此来表示对主上的忠臣。
伏珧挥袖离开。
云嫦生不如死地过了数日,在无数的珍奇灵宝的养护之下,身躯不如她意般地好转。
伏珧的命令也从不许她离开屋子一步,转变为不得她离开庭院。
小槐前来的时候,云嫦正着一席浅色宫纱,斜眠于长椅之上,一头顺滑的青丝披在脑后,垂坠余地。
风拂过脸颊,云嫦浓密的睫毛微颤,菱形的樱唇中间泛着粉色。
一双赤足脚上被隐隐约约的法力锁链束缚住,小巧白皙、玉雕似的脚掌,蜷缩的圆润脚趾犹如珍珠般,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好看的。
作为她多年侍女的小槐如今依旧会为她的美貌而惊叹,理解伏珧灵尊之前为她隐瞒和自己苟合之事,事发之后宁愿她恨,也要将她囚在这三十三重殿的精致小院里。
但如今正州第一美人,并非云嫦。
而是伏珧灵尊的关门弟子魏珞珞。
云嫦法力尽失之后,潜心钻研医术,并未在世人面前出面。
若是云嫦不被困于这里,恐怕魏珞珞的第一美人的名头怕是要不保了。
小槐对于这两个女人并无善意,她只是想看云嫦和魏珞珞针锋相对,好叫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的是伏珧对魏珞珞百般呵护,但并未出格,云嫦以前为此难受却也只能当做师徒情谊。
如今不同了。
医仙子的心中已经扎下了一根刺,她的一身骨头还没有磨软。
她怎会相信伏珧和魏珞珞呢?
毕竟灵尊望向他这位关门弟子的眼神委实也算不上清白。
小槐今天穿了一席大红色的宫装,梳着坠云鬓,别着伏珧赏赐给她的首饰,此刻又用涂满豆蔻色的指尖点了点唇。
她向金兵卫出示了伏珧的传音玉简。
她对伏珧借口说来宽慰一下姐姐,伏珧思索后便答应了下来。
小槐走入院中,云嫦便醒了过来。
她不喜欢浓厚的脂粉气息,尤其是这股脂粉的主人曾经和她的心上人翻云覆雨,在她最喜欢的床榻之上!
云嫦强撑着坐起来,头晕目眩。
小槐勾唇轻笑,娇滴滴地轻笑:“姐姐,您别生气嘛。”
“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一介凡人,从小吃惯了苦楚,受不得寄人篱下的生活,是伏珧灵尊痛惜才要了我,给了我一个名分。”
云嫦知晓各人性情不同,志向不同,但小槐在她眼中素来是个性格跳脱有点野心和姿色的侍女。
这人日后可能会找一个好夫君。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小槐会在明知道自己和伏珧灵尊要婚约的情况下,与他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