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先走的人是周嘉树,因为汤奕可请来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她家了。
周嘉树一进卧室换自己的衣服,童童就偷偷问她,“你们有做安全措施吗?”
从未与朋友谈论过这些事情的汤奕可,此刻故作平静的回答,“我们没有做。”
鉴于她的语气,童童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疑问随之而来,倘若她是跟一个中老年人交往,至今仍是精神层面上,还可以理解。然而,对方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一晚上跟她探讨人生哲学?真不可思议。童童不禁要问,“为什么?”
汤奕可“扑哧”
笑了,“因为你来了。”
童童想一想就懂了,甚至还有点画面感,不好意思地说,“好吧,我的错,但是你们一定一定,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
她应一声,随即听到卧室传来的动静,跟着就见周嘉树走了出来,穿着他自己的T恤衫和运动裤,可体又清爽,俊朗的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来告辞,“我先走了。”
童童亲切的回应,“好的,路上小心。”
周嘉树点了点头,见汤奕可起身走来,他便往玄关走去。
汤奕可跟在他身后走进玄关,他坐在地板上穿鞋,硬邦邦的骨头,支起他宽宽的肩膀,瞧得她不由自主地,趴到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
周嘉树一面系鞋带,一面说,“我把你背回家了?”
“好。”
汤奕可爽快的答应。
他不当真,只是笑了笑,穿好了鞋子有一会儿,才说,“我走了。”
但她没有要起来的迹象,也不出声,周嘉树察觉到她情绪低落,忙问,“怎么了?”
她迟疑一下,“不好意思说。”
“啊,我好像突然耳鸣了,什么都听不见了,你说吧。”
汤奕可轻轻一笑,就把脸埋进他的肩上,闷声说,“我舍不得你走。”
周嘉树不解地说,“我今晚还要回来的……”
他忽然一顿,转过头来,也只是瞧见她的发顶,就握住她的手说,“你待在家里做什么?”
汤奕可抬起干净的小脸来,神态懵懂,想想说,“等阿姨来打扫卫生。”
周嘉树说,“家里不是有人吗?”
望着他的一双眼睛,她的思绪一下子明亮起来,仿佛从空气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你的想法很危险。”
但最可怕的,是汤奕可明明知道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情愿,他就不可能勉强她做任何事,偏偏她是情愿的。
周嘉树那么发自真心的笑了,与他刻意展现的得体的笑容,其实只有露不露出他整洁的牙齿的差别,但她就是觉得,他是真心的。“有什么危险,你换件衣服不就行了?”
汤奕可从他的背上离开,坐到了地上,但她始终凝视着周嘉树,一只手还让他握在掌心,甚至因为她一句,“我怎么跟童童说?”
他们可能在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分开了。
周嘉树很果断地说,“你去换衣服,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