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岩笑容烂漫,一腔义正言辞暖人心窝。
小女孩抬起白皙的嫩手,乖巧地拭去眼泪:“可是,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我们已经说过话,说多两句就认识了,再说几句不就熟络了嘛,”
6岩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我叫6岩,你唤何名?”
小女孩灵灵巧巧站起,将他的手握住:“我叫丁灵琳。”
6岩又问:“哪个灵琳呀?怎写?”
抛却起初的胆怯,丁灵琳以手指作笔,于掌心比划出字型,6岩凑近细瞧,会意颔以示明白。
“我们知晓对方的名字,便为好朋友了,我用叶子吹曲子给灵琳听。”
“叶子也能吹出曲子吗?灵琳可从未听过。”
“当然可以,我会吹笛子,如今无笛,叶子亦可吹出曲子!”
6岩拾起一片鲜叶,稚气未脱的面容神采飞扬。
清脆的乐曲自他唇下巧妙地流淌而出,丁灵琳抱着白兔,听得心情舒畅。
“6岩哥哥,”
蓦然回忆起平日的孤单,丁灵琳神情失落,“爹爹常常让我独自弹琴习武,而他总忙东忙西,许多时候见不到他……只有爷爷陪伴我。”
乐曲戛然而止。
6岩诉说起同病相怜的经历,但语调依然轻快:“我的爹爹是庄主,与灵琳的爹爹一样忙,娘亲十分严厉,虽说平日有人相伴,我却难以喜欢他们,我反倒喜欢与灵琳一起。”
孩童的友谊来得快,6岩与丁灵琳逐渐打开话匣子。
年幼的两人一见如故,往常少与他人提及的话语,皆鬼使神差般与彼此倾诉。
心意相投的快感令人无忧无虑,任凭岁月消磨,亦难以忘却,总角之年,情的种子悄然埋进心底。
时光渐渐流逝。
夕阳西下,金黄的余晖投入树林,分外安谧。
“6岩哥哥,有缘再见,我们可仍是朋友?”
“当然,拉勾!”
尾指轻轻相扣,拇指相向一印,分离在即,两人留下承诺。
曾经以为:一句“再见”
,为“后会有期,定能相见”
,经此道别,无人料及,再见乃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