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皙的脸颊因情欲而染上浅浅的红,就连眼角也红了,他压着她狠狠地肏干着,恨不得将她与他融为一体。荧呜咽着环住了他的脖子,胸口剧烈起伏,恍惚间,感觉腹腔都要被他捅穿了。她像一只羽球,被他高高抛起,又重重地接住,如此循环往复。每当她快要去了,他就会恶劣地停下来,迫使她主动去蹭他,寻求抚慰。直到她快支撑不住,他才在她体内深处,抵着宫颈射了出来。这段不可告人的关系,就这么隐秘地一直维持了下来。“我过几日要跟队去降诸魔山科考,贤者莎娜玛组的局。”
荧胡乱地收拾着随身行李,“你好像也在队伍名单里?”
“是的,我这次以见习陀裟多的身份入队。”
见她把包塞得乱七八糟的,赞迪克忍不住拿过行李替她整理了起来。“希望这次能顺利吧,唉,实在不想跑这一趟,但在要是教令院躺平了,经费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但事实往往事与愿违。他们这支考察队伍意外地发现了与居尔城遗址里机械相似的庞大机关群。赞迪克对此深深着迷,试图将其拆解带回去研究,几次违抗了领队的命令。他们兵分几路,荧和赞迪克的小队分开了。噩耗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先是赞迪克同小队的陀裟多索赫蕾的离奇死亡,再是失控的机械让他们险些覆灭。荧身处别的小队,无法得知真正的内情,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赞迪克被从这次的研究中裭夺了署名权,且涉嫌谋杀索赫蕾,自此,赞迪克从教令院消失。「这是我诞生的使命」,离开前,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与她的不伦秘密关系也被好事者揭露了出来,她在教令院名誉扫地,声名狼藉,最后无法承受流言蜚语,匆匆结束了自己的一生。「3」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进入下一组实验。活力之家,单人病房。“啪!”
盘子应声碎裂。荧急忙摇摇晃晃地蹲下身,急着去收拾,却被锋利的碎瓷片划伤了指尖。“你在做什么?”
一道身影打开了病房的门。荧抬眼望去,怯生生地回道:“对不起…医生,我又打碎了盘子。”
他疾步走来,一把将地上的女孩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病床上。这位新来的医生,是她的主治医生。“你只要好好修养,别的事情不用担心。”
医生冷淡地说完,开始对她的身体进行例行检查。“今天咳血了吗?”
“咳了一点点,比之前好多了。”
他掀起她的衣袖,看到她胳膊上布满的鳞片状疮痂已经停止恶化,复又在诊疗报告上记下几笔。“谢谢你…医生,”
她腼腆地笑着,“自从…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了。”
突然,她毫无预兆地沉沉睡去。易昏厥,他在报告上添上了最后一笔,随后,取出一支药剂注入了她的体内。………………………………样本损坏,无法回收。这是他在报告上写下的最后一句。「4」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进入下一组实验。……「5」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进入下一组实验。……「6」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进入下一组实验。……「7」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进入下一组实验。……「8」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进入下一组实验。……「9」号样本数据回收完毕,实验完毕。荧从一片混沌中苏醒了过来。耳鸣,头晕,反胃,是她的第一反应。她挣扎着坐直了身子,从一张窄窄的病床上。这是一个监狱般的房间,除去一些不清楚作用的器械和家具,就只剩下用铁栏杆焊死的窗户。“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正义的旅行者。”
门在此时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研究所条件简陋,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微卷的浅蓝色头发,面上覆着的鸟喙状面具,右耳上晃动着的耳饰。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博士?!”
荧警惕地站了起来,动作扯动了连在手背上的输液针管,她无暇顾及这点疼痛,一把拽下了那累赘的针头。她试图催动体内的元素力,但什么都没有出现。“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她咬牙,攥紧了拳头,怒视着对面款款走来的博士。“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改造,”
博士坦然地承认了,他在病床前站定,视线投向了病床旁的一台机械,“从须弥回到至冬后,我根据兰纳罗与世界树的特性,研发了这台命运模拟回溯脑机,没想到,在你身上派上了用场。”
“命运…模拟回溯?”
“很有意思,我那无论重复多少个切片都无法改变的命运,”
博士勾起唇角,“因为你,这个降临者的参与,本该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灾厄的一部分共享到了你的身上,命运发生了些许转变。以凡人之躯,违抗命运,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荧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了床上。她颤抖着开口:“什么命运…什么切片?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呵呵,直到这个时候还不肯直面你曾经历过的「记忆」吗?”
博士弯下了腰,托起她的手,在那还在淌血的手背上印下一吻,“久违了,我的「老师」。”
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背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身体僵硬得全身直冒冷汗。“如果这都不能唤醒你的记忆,”
他揭下脸上的面具,一双红眸正对上她的眼睛,“还记得这张脸吗?”
“但凡你能把「明天吃什么」的心思放在学术上,你的第一篇论文早攒出来了。”
“老师什么都不用说,是我的问题,我喜欢上了老师。”
“你只要好好修养,别的事情不用担心。”
……无数段属于她,又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中。荧甩开博士的手,伏在床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脑机的幻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进入世界树的那段记忆都是伪造的吗?是的了,「散兵」是她独有的记忆,博士不知道,只当是她一人进入探索的。第一段记忆,她与浅蓝色头发的少年一同被大火烧死。第二段记忆,她被植入了一段捏造的教令院学生记忆,对「前辈」充满了憧憬与恋慕,最后因发现前辈暗中进行人体改造的秘密,被前辈扼死。第三段记忆,她被植入了虚假的教令院教师的记忆,对学生「赞迪克」产生了怜爱,最终受不了流言蜚语的指摘与恋人的离弃,选择了走上绝路。第四段记忆,她的身份是一名患了魔鳞病的少女,依恋着「医生」,最终治疗失败死去。第五段,第六段……第九段。无一例外,她都是惨死的结局,而这九段命运切片的「主人公」,始终都是同一个人。「博士」,多托雷。荧面色惨白,瞳孔缩小,胃部一阵痉挛,呕吐的冲动又涌了上来,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掐出了一道道弯月状的血痕。对他的那些虚妄的情感,无疑是深深烙印在她心灵上的耻辱印记。一次次地与他陷入爱情,又一次次地绝望死去。“正义的旅行者,你就这么厌弃我们曾经的「甜蜜」吗?”
博士摇晃着手中的试管,里面的不明液体轻轻晃动着,他似乎有把玩它的习惯。“真遗憾,那九段记忆,都是我过去最精彩,最重要的命运切片。其中能有你的参与,我倍感荣幸。”
在实验的最后,不知处于何种目的,他回收了这些命运切片的记忆。为了抑制住这些切片所产生的「情感」,他只能不断大量地给自己注射安定药剂。这让她如何不厌弃?光她身边熟识的人,便有好几个因为博士的恶意无端遭受了厄难。迪卢克的父亲,因使用博士的「魔眼」,力竭而亡。柯莱,在经历了博士的「治疗」后,患上了严重的应激障碍。散兵,因为博士的愚弄,仇恨了自己的友人这么多年,造下杀孽。哲平…这些没有被神之眼选中的人们,就活该为了自己对力量的向往枉死吗?“因为自己的生命找到了延续的方法,便傲慢地轻视着别人的性命。”
荧气得浑身发抖,她压抑着怒意冷冷地说道,“你真令我感到恶心。”
“能延续生命,是凭借着我自身的智慧,”
博士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我不过是尊重了他们的愿望,能为理想而死,也不失为一种浪漫,不是么?如果有机会,牺牲区区自身性命便可以实现「理想」,无论杀死「我」多少次,我也心甘情愿。”
“况且,他们的死亡,并非我的本意,只是些在对未知事物的探索过程中必然的牺牲,已经尽力减少损耗了,我也,很是惋惜啊。”
作为曾被他的「命运切片」活活扼死的人,荧觉得他这番话虚伪可笑至极。“可惜智慧的增长并没有让你的胸襟变得广大,变得仁慈。”
她紧咬着牙根,努力忍住一阵阵恶寒。博士强行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你曾进过世界树,难道你还没有发现?”
“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是被世界树所藏匿起来的,有关整个世界真相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一台台运转着设定好的所谓「命运」程序的机械。”
“而我所做的,不过是对机械进行调试与试错,修改些数据罢了。”
“就像「老师」你,带着我一起做过的那些实验一样,实验动物难道不也是生命吗?”
荧背脊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想起散兵在世界树内的「抹消」,也只是在众人的记忆中删除了关于他的认知,现世中已经发生了的悲剧并不会被一同「抹消」。“就算你告诉别人,他们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她依旧坚定心念,毫不犹豫地反驳,“也有人想要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活这么一场,即使他们的身躯终将湮灭,他们也曾经爱过人和被人爱过,努力活过,不是什么用完就能舍弃的实验耗材。而你,只不过是践踏别人生命,满足自己求知欲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