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不及多说,就急匆匆地朝学堂的场地赶去。
绮兰心里想,这不是机会来了吗,于是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行路匆忙,没多久,就到了修缮的地方。
地上横七竖八的堆着建筑材料,一些原本完整的石头材料被砸的稀烂。
一群学生跟工人们对峙着,两方人气氛剑拔弩张,学生看见白砚过来,顿时围了上去。
“白先生!”
“白先生来了!”
学生们将白砚团团围住。
“白先生,我们本想来看一下誉康学院的修缮,但是却现他们想用这些材料以次充好,这些石料,你看!”
一个精瘦的学生一脸愤怒的走到石料前,拔起身边的佩剑直接对准地上的石料一劈。
那看似坚硬无比的石料顿时碎裂开来。
脆弱的不堪一击,就这种材料搭建而成的房子,如何能抵御风雨的侵蚀!这简直不把人命放在心上!
对面的工人见此场景,脸上毫无羞愧之意,反而一脸嚣张,“你们招标的时候就这么点钱,不用这些材料你们还想用什么?”
白砚并未理他们,反而转头问书院掌事,“可曾先前与他们条文确定过用料?”
负责人哭丧着一张脸,”
他们说会给我们用最好的材料,我们便信了,不曾条文约定过。”
为的工人一脸麻子,闻言得意道:“不曾条文约定那便是没说过,我们想用什么便用什么,哪轮得着你们在这多说,你们现在就是在干扰我们施工,而且这些你们损坏的材料,统统都要给我赔偿!“
“你!”
学生们纷纷气的气的面红耳赤,可他们还未出市井,面对这帮市井之人却毫无办法。
“你就不怕我们告到官府吗?!”
学生们大声道。
麻子脸洋洋得意,”
既无文书约束,那便是告到官府,我也是占理的。”
可当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白砚见状,不禁眸中墨色聚集。
“你们若是这般做生意,即便做成了我们这一单又如何?若是别的顾客知道了你们这种行径,还会再找你们吗?你们是挣了我们这一单,但是却失去了之后的单子,这样无异于杀鸡取卵。”
麻子脸这才正眼看了白砚一眼,笑道,“那又如何,你怕是不清楚我们这行的规矩,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等我接到下一单生意的时候大家早就忘了,到时候谁还记得我们这陈年旧账?而且,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文书来办,也无任何违规的地方,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轻信于人罢了。”
学生们攥拳紧握,眼看就又要上前,一声清亮悦耳的女声打断了他们。
“我当是谁,原来是城西二麻子,这不是出了名的泼皮破落户吗?如今倒是摇身一变,开始带人做起工程来了?”
二麻子眯眼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生的甚是、好看的女子,面对这般场景,脸上却毫无怯意,
反而说话格外落落大方,二麻子见她知晓自己的名字,估摸此人应该颇有来头,一时间收敛起了两份张狂。
“你是何人?”
绮兰微微一笑,“你那城西铺子说好三月交尾款,但是你这铺子开了也有两个月了,尾款迟迟不给,按照条例,这你铺子可以是被直接收回的。”
王麻子大惊失色,“你是。。。。”
绮兰见他就要说出自己身份,于是连忙打断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人不信则不立,你这样挣了一小钱,但是损失的是自己的信誉,如果真的较起真,他们没办法那你怎么样,但是我却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在这闻洲城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绮兰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是在场却没人敢怀疑她话语里的威信力,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镇定人心的力量。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据记载绮兰的身上,但是绮兰仍旧不骄不躁,丝毫不受影响,耐心的等待看着对面的反应。
原本趾高气昂的王麻子突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的气势都软了下来,“不是我要故意坑骗他们,实在是这个破书院给的钱太少了啊,别的人听到这价钱都不肯来,我是唯一一个肯接这活的,要是都给他们用上真材实料,把我卖了都不够赔的啊。”
“你们约定好给多少钱?”
绮兰侧头问道。
书院掌事见绮兰问话,连忙上前
,不自觉就恭敬了语气,“回姑娘一共八十两白银,约定好先给七成的订金,尾款等工程完工之后再结。”
王麻子一脸委屈,“您也看到了,他们这个破地方,就只拿得出八十两,您是懂行情的,这八十两连材料费都不够,何况我还有人工费,这要是不偷工减料,我也做不下去啊。”
绮兰沉吟一声,“这样好了,我再补上二百两白银,加起来已经是市面上的一倍还有余了。”
掌事闻言,连忙出声道,“姑娘,这如何使得!这些钱加起来已经是市面上的一倍有余了,不说建个学堂,建两座也是可以的啊!”
“对呀对呀,这如何使得!”
周围的学生见状,也纷纷劝阻,
绮兰用目光先安抚好他们,继续对王麻子说道,“不过订金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那二百两,必须得等到我验收通过了才会给你。你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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