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切都如往昔,偏偏早已物是人非。
那时候的季微凉还在,那时候的季微凉,迷惑地看着凌瑾晞。
其实龙琴早就看出来了,季微凉喜欢这个白净纤细的少年,她喜欢谁从来都是无从掩饰的。
或许所谓的穿越,让季微凉手足无措,她其实早已迷乱。
季微凉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世界胡乱打转。
她不愿顺从,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剧情,哪怕诈死,她也终究回到了大家的眼中。
因为那是她的责任,即使她要和她讨厌的蔺奚订婚,哪怕她真的被赤虹界炼制成丹药,这就是她的责任,作为越州的魁首,不论龙琴心中有多少的不舍与不甘,他都要成全她。
或许龙琴可以杀了蔺奚?
只要季微凉开口杀了,也就杀了。
但是在季微凉的口中,还有另一部分,当时龙琴还不理解的东西——作为男主,蔺奚怎么可能被杀死。
“这该死的世界,这该死的穿越。
”
季微凉扑进凌瑾晞的怀里,颓然又安然。
龙琴的心随着她的选择悲悯。
是的,季微凉总是爱喝酒,可是那日,待到酒醒,已是日暮,夕照红透,晒着季微凉苍白的手腕,照着她睡去的倦容。
龙琴透过天眼,看着一切。
凌瑾晞就在门外,这里是虞城的院落,他们在这万福云船上,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凌瑾晞在练剑,他的剑割破了风,顺着心意,感知自己的内心。
季微凉这样的人就像一个深渊,而他并不想逃避。
突的,另一把剑插了进来。
剑光如碎银,叮叮脆响中,全是酣畅淋漓。
凌瑾晞的剑名为霜月,左未央的剑名曰流槐。
霜月羞怯而磅然,就像初出茅庐的雄鹰,羽翼未丰,却难掩傲然。
流槐风流而哀伤,就像醉舞江湖的孤鸟,华丽优雅,却满是心凉。
霜月好胜,即使它看上去那么秀雅精致,它却是最好胜的剑,它讨厌失败,对它来说,输了比死了还难受,但是为了赢,它必须在失败中一次次蜕变。
流槐渐渐落入下风,突的,流槐剑风一转,“破剑式!”
霜月再败。
左未央的剑风停在凌瑾晞的颈边,凌瑾晞的剑刃划破左未央的腰间。
“好厉害的剑法。”
凌瑾晞目光灿灿,笑着称赞那华丽精妙的剑法。
“季微凉搞出来的。”
左未央收剑,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但是你用的很好。”
凌瑾晞依旧佩服左未央。
“她说我适合独孤九剑,什么狗屁的独孤九剑,麻烦得要死,她还非要逼着我学。”
左未央摇摇头,关于城主令,他是气愤的,但是也就那么一会儿,他本来就不是沉迷权势的人,交出城主令,他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确实很适合你,剑意潇洒,却不失气魄,非常精致的剑法。”
“那你呢?你的剑法她指点过么?”
左未央真心地笑了,“看上去没有,你的剑法她看不上。”
“嗯,她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剑法如何。”
凌瑾晞腼腆的笑。
“她说剑如琴曲,通心意,君子之用,自娱足矣,打架还是得刀枪。”
“哈哈哈,倒是她的作风。”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左未央便开始与凌瑾晞说虞城。
“你放心,我会帮你接管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