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风险的办法也有,只需要将案子交出去或者递到上面前去就行了,但这么做同样也等于是放弃了相伴的机遇。
人活一世不争口气也要争一分利吧?陈天问的选择是将宝压在沈浩身上,一来他就算输也输得起,二来是相信沈浩的能力。
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修士能在玄清卫这种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一路爬到小旗的位置,本身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沈浩也清楚陈天问的算盘,并且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案子一旦告破,作为经办人,沈浩还能少了好处?
“要是能再弄到两颗小培元丹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沈浩忍不住心里泛起一阵期许。并没有现他从传送法阵里出来的瞬间有一双眼睛正在远处打量着他,满目森然。
……
案后的第三天下午。
一百名玄清卫士卒从黎城卫所开进了五羊城。不但接手了五羊城两座城门的防卫还接手了五羊城衙门里的案牍房,并且开始联合五羊城卫戍兵丁在全城展开拉网式的排查。
玄清卫的大量进驻,给五羊城里的所有人都带来了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片阴影,压迫全城。不单单是五羊城大小衙门里的官差们扣紧了脚板,就连街面上的贩夫走卒都不敢像往常那样大声的吆喝叫卖了。
王俭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已经将齐家在五羊城里的所有老底起了出来,让他兴奋不已的是他的猜测有了的进展。
从几个和齐家有牵连的人嘴里王俭知道了齐家在城外除了那个大布档之外还有一个没有登记在案的置业:一个废旧的庄子。
不管齐家背地里是干什么的,明面上可是五羊城里响当当的大户人家,怎么会置办一个没用的荒废庄子当产业呢?
王俭心里起疑,带着人连夜就去了那个庄子查看,结果一到地方王俭就感觉到自己怀里的追邪盘在剧烈震动,吓得他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此地有邪祟出没!还……还是三品!”
一番简单的搜查之后王俭并没有现邪祟当面,松了口气之余冷着脸下令挖地三尺,他在这个废旧的荒芜庄子里感受到了不一般的阴冷,甚至每个地方都能闻到空气里的血腥臭。
结果仅仅随便挖开了一个小院子就让王俭意识到自己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随后王俭立即让其余人封锁这座废弃庄子,自己亲自快马加鞭的返回了五羊城通知沈浩。
等沈浩带着五十名玄清卫士卒和一百名五羊城卫戍兵丁赶到废弃庄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百多支火把将整个庄子照的通亮,特别是那一块被事先挖开来的小院子,更是被推掉的院墙照得清楚,看的周围所有人背脊凉。
“这是葬坑?”
“不像啊,这么乱糟糟的,比沙场上的葬坑都差远了,倒像是,像是活坑。”
“活坑?不至于。这些人零零碎碎的肯定是先被弄死再扔进去的。”
“我知道,我就说像而已。”
……
胆子小一些的都说不出话来,甚至别开目光。
胆子大一些的就在小声的相互嘀咕,毕竟就算是在玄清卫里混了八年的沈浩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只见方圆不过十丈的一个废弃小院里被挖出来一个大坑,坑里露在外的全是手手脚,或者各种面目不一的脑袋,残破,没一个完整的。
这些尸体就像是垃圾一样堆在土里,腐烂程度都是一样的,想来应该是同一时间被埋在这里的。
沈浩皱着眉头掏出自己的追邪盘,鼓荡真元,片刻后又收了回去,心头明了,这里的确如王俭所说有三品邪祟出没。
唯有沈浩最近的王俭有些诧异,他分明感觉到自家小旗官刚才的真元不是炼气五重了。这,这是突破了?!
沈浩没有闲心去管王俭在想什么,收起追邪盘之后看着坑里的尸体沉声道:“让弟兄们开始挖吧,整个废庄子腥臭漫天,土都盖不住味儿了,恐怕不止这一个坑。”
“是,小旗。”
王俭一边应是一边朝后面挥了挥手。
一个时辰飞逝。
挖坑的大部分都是玄清卫的力士,这些杀才已经跨入修士的门槛了,单从力气上来说比普通人强出太多,所以铲子飞快,挖开了庄子几乎里所有的废弃院落,结果一如沈浩所料,每个院子下面都是一个不小的尸坑。
少说挖开的尸体也有千多具了,而且每个坑都只是挖开浅浅的一层,没有刨开尸体深挖下去,所以实际尸体的数量很可能比看得到的多得多。
“小旗,我觉得这些尸体应该就是那些“消失”
了的学徒工。”
王俭的分析有根据,因为这么多尸坑里的尸体腐烂程度有明显的差别。久一些的已经白骨化了,而近一些的还在生蛆。就这一条就和齐家布档里那些定期“离开”
的大量学徒工遥相呼应,只需要捡几具样貌还能分辨的尸体让布档里的师父辨认就能确定。
沈浩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他心里知道王俭所说已经不需要再去求证了,这些尸体必定就是齐家布档里的那些学徒工,而且尸体找到了,似乎也印证了王俭之前对于齐家是“人血贩子”
的猜测,毕竟要贩人血,可不是放点血养着就行的,那是要一次抽干,要人命的。
见沈浩没有说话,王俭继续道:“小旗,这里还现了三品邪祟的气息,而且同样没有被记录在五羊城的案牍资料里,这说明这头邪祟一直在潜伏,或者说它是,它是被人为支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