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适时地上前,捧着一杯茶,恭敬地道:“十七爷,请用茶。”
小十七眨眨桃花眼看向她,给了她一个绝艳四方足以勾魂夺魄的笑:“原来是夏侯姐姐啊,你倒是个老实的,跟在我九哥身边这么些年,竟受得住他这坏脾气。”
夏侯皎月抿唇无奈,默默退下。
小十七再次看向阿砚,毫不见外地坐在了萧铎身旁:“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我九哥的?他有没有对你生气过?他是不是经常对你摆脸色?他是不是经常讽刺挖苦你?他是不是霸道不讲理?你是不是很讨厌他啊?”
阿砚纳罕地睁大眼睛看他,心想这个小十七太好了,怎么一句句说到她心里去啦!
是啊是啊,以前天天生气,日日摆脸色,三不五时讽刺挖苦,至于霸道不讲理?————他有讲理过吗?
至于讨厌,那自然是讨厌,讨厌得恨不得他死!
小十七看阿砚眸子里的光彩,顿时一双黑眸越发亮了,他一拍矮榻,大有找到知己的感觉:“我早说过的,他就是一个霸道拽横冷血无情忘恩负义毫无兄弟手足之情杀人如麻的大坏蛋!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姑娘喜欢他呢,你一定是被迫的对不对?”
阿砚再也忍不住了!
她虽然立志要当一只醉生梦死趴在萧铎脚底下的一只猫咪,可是猫咪也是有脾性有判断力有喜好的!
小十七说得太对了!
阿砚终于不再顾忌自己现在正躺在谁的臂窝里,以及揽着谁的腰杆,她就那么对着小十七重重地点了点头,要多赞同有多赞同!
如果她现在能说话,她一定向小十七巴拉巴拉说出一堆萧铎的坏话!
小十七见阿砚点头,越发有了知己之感,他伸出手就要拉住阿砚的手:
“我就知道,没有女人会喜欢他的,像他这种无情无义……”
他话刚说到一半,萧铎就伸腿踢出,脚尖恰好落在小十七的肩膀上,于是便见可怜的小十七直直地撞到了马车壁上,整个豪华马车都跟着一颤。
赶车的柴大管家拧了下眉。
可怜的小十七捂着胸口重重地“咳”
了好几声,拖着哭腔委屈地道:“你要杀死我这个亲弟弟吗?”
萧铎却根本不曾理他,而是低下头来,异样的目光就那么盯着怀里的阿砚。
阿砚看了看被踢飞的小十七,心虚地低下头,看都不敢看萧铎。
真得只是说句实话而已啊……
她把玩着他垂在胸膛上的玉带,咬着唇。
萧铎看着她那心虚的小模样,黑眸神色难辨地继续盯着她看。
阿砚只觉得头顶仿佛压了一座大山吧,呼吸也有些艰难。
她实在受不住了,便用手扯了下那玉带,又伸手去挠他的胸膛,轻轻地挠,就如同猫咪蜷缩着爪子冲主人撒娇一般。
萧铎忽而便笑出来了。
他这一笑,阿砚头顶的压力顿时没了,她仰起脸看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声音低沉动人,胸膛也跟着震动,温暖宠溺。
一旁伺候的夏侯皎月也就罢了,她早是看惯了的,自己那位爷,自从有了阿砚姑娘后,阿砚姑娘便是天,便是地,他眼里心里就阿砚姑娘一个,再没别人。至于阿砚姑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做了什么不喜人的错事,那都统统无所谓的。
而哎呦哎呦揉着屁股爬起来的小十七,却是看得惊呆了,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
这,这……这位对着怀里姑娘笑得那么好看的人,真的是他那位霸道拽横冷血无情忘恩负义毫无兄弟手足之情杀人如麻的九哥吗?
该不会是被人偷梁换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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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一行人等来到牛栓子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冬日里的小山村点缀着些许未曾融化的雪花,在这夕阳下散发着淡淡的霞光,此时正是炊烟四起的时候,各家各户袅袅炊烟起,又有谁家孩童吆喝着赶鸡的声音,更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久别重逢,如今再看这生长了十几年的小村落,不免恍如隔世。
小十七下了马车,谁知道一脚踩到一坨牛粪,他先是一惊,后来耷拉着脑袋道:“九哥,你就住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