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阮雾在客厅里坐了一下午。
像是僧人打坐,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魔怔。
陈疆册走过去,问她:“有这么喜欢吗?等它们快凋谢了,我再给你做一墙?”
阮雾说:“算了吧,你的时间金贵着呢。”
陈疆册:“再金贵也没你金贵。”
她笑着骂他一句死不正经。
陈疆册随即就不正经地对她动手动脚,她推搡着他的手,掌心碰到一处异物,她停下动作来,捞起他的手心,看见他手里贴着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撕开。
到底是没干过活的大少爷,掌心满是花刺滑过的痕迹。
“你一个连开车都得让司机开的人,怎么插花这种小事,不让别人干?”
阮雾心疼的呼吸都在颤。
陈疆册把创可贴彻底撕下,扔进垃圾桶里。
他笑得满不在乎:“心疼个什么劲儿?这伤口,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
阮雾说:“以后别做这种事了。”
“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做男朋友的,肯定得满足女朋友的愿望。”
“我又没有许过愿。”
“但你看到花的时候,是开心的。”
陈疆册在名利场浸淫多年,此刻眼皮子浅的,好像只剩千金难买她开心。
阮雾一言不发地敛着眸,忽然摸着他掌心的脉络,说:“你有没有看过手相?”
陈疆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弧度,哂笑:“都接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还迷信?”
“就……闲着无聊,算着玩儿。”
阮雾耍无赖,扬着手心给他看,“我的事业线可深了。”
语气还挺骄傲的。
陈疆册配合着她:“我家雾雾一定会成为富婆。”
她笑得双眼眯成一道细细的缝,像一轮弯月,清亮皎洁。
“到时候可得来包养我。”
“包养不都包养年纪比自己小的吗?”
阮雾说,“等我成为富婆了,我当然得包养男大学生。”
陈疆册冷笑,寒气森森。
阮雾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无限缱绻的依恋。
她很是惋惜地说:“为什么我们俩的爱情线都这么短?”
小姑娘还非常惆怅地叹了口气,陈疆册想袖手看热闹也没办法,他抓着她的手,两只手小拇指紧贴,并在一起。她口中二人掌心短浅的爱情线,合成了细细弯折的一长条。
陈疆册说:“这不就长了?”
阮雾怔怔地盯着二人紧贴的手心。
这一刻,他们的掌纹里系挂着彼此的命运。
手心的脉络好像蔓延着热意,她忍了很久,拿开自己的手,往他的手心拍了下。
“谬论,要真按你这么算,不管谁的爱情线都很长了。”
“那不然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手没法变了,这爱情线要是长了点,我大不了拿刀把手剁了。这么短……要不我去纹身把它纹长些?”
他耍着嘴皮子,不怀好意地笑,“要不在爱情线上纹个你的名字,直直地指向你,行不?”
阮雾做了个深呼吸,还是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她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嗓音里带几分嗔和糯,陈疆册听不了几句,按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睡裤里,“这才是流氓会干的事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