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粲一直看着邵轻宴在下棋。
一直到?五十多分?钟,他终于闯过了这关,帮她拿到?了通往下一局游戏的入场券。
黎粲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是那种不加一点讽刺,不加一点含蓄,并?且不加一点冰块的,很灿烂的笑意。
她看向邵轻宴,邵轻宴也转头回?来看她。
太近了。
黎粲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和他挨得实在是太近了。
就这个姿势,就这个距离,她能?完整地看到?邵轻宴脸颊上的绒毛、高挺的鼻梁,还有微微下放的长?睫毛……
她看着他,渐渐慢慢的,就把自己的呼吸放低了很多。
她的手在伸向他。
然后,摘下了他的眼镜。
“眼镜不错诶,哪里买的?”
黎粲藉着把玩眼镜的姿势,终于和他离得远了一点。
银制细框的料子,拿在手里没什么太大的分?量。
邵轻宴好像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稍微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探,和她保持开了一定的距离。
“就在公?司楼下的眼镜店,新买的。”
他说。
“哦。”
在这个人均都带着眼镜的时代?,黎粲是个特例。
因为家里从小管的严,就连看电视的距离,都需要家教老师给?她严格把控住,所以?她终于在成年之后,也没什么带眼镜的必要。
她jsg问邵轻宴:“你现在多少度了?”
“两百度不到?一点,一只?加散光。”
“哦。”
黎粲对于散光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玩了会儿邵轻宴的眼镜,就把东西还给?了他。
看着邵轻宴重新带上眼镜,把平板递还给?自己,她知道,他这是又打算去工作了。
黎粲没有再打扰他。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一个下午。
—
第二天的时候,邵轻宴不用去公?司开会,早上蓉姨出门去买菜,他就直接扛着他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又坐到?了三十三楼的饭桌上。
“你这是把我家的餐桌当你的办公?桌了吗?”
黎粲很想翻白眼。
她一个人在家里无聊也就算了,还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工作,两个人一起无聊,实在有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