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
“怎么,你也想过去瞧瞧。”
“对啊,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过不了多久两军就要交战,我打算前去先了解情况。”
“算了吧,劝你不要鲁莽行事。”
陈云谦非常嫌弃地摆了摆手,“如今宫里可是派了不少高手,你大摇大摆地撞上去,搞不好啥都没查到便被对方擒下。”
“嘿嘿,不是还有你吗?”
“我?!算了吧,昨日才白跑一趟,最近都不打算再做些无用功,老许你也是,别想着犯傻,老老实实待在营地里训练才是。”
襄阳城内。
元宵过后,朝廷的攻势便逐渐猛烈起来。虽然几个月前便主动后撤收缩防线,但面对数量庞大的敌军,靖王麾下部队依旧显得有心无力,连有效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特别是从北方撤下的精锐部队抵达前线后,两军经验上的差距几近让人绝望,短短一个多月便几乎把去年获得的土地全部还了回去。面对危如累卵的形势,作为大军统帅的靖王怎能不着急,可自己只是个从未经历战乱的藩王,对于派兵布阵之事一窍不通,所以即便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前线指挥官的判断。
今日,这位武朝皇帝的眼中钉正独自一人关在书房里下棋,每当面对重大决断或棘手问题时,靖王总寄希望于在棋盘上找到些新思路,可事实证明这也无济于事,棋盘上的胜势并不会给现实世界带来任何影响。
正当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徒劳时,耳边传来敲门声。
“进来。”
大门被推开,不出所料进来的正是心腹徐毅,眼见对方脸色凝重,靖王叹了一口气,问道“又有什么坏消息吗?”
“唉。”
男子将信件递了过来,嘴上还说道“我军在邓州附近吃了败仗,如今整条防线向后撤了近三十里,已经快要退到荆洲边境了。”
靖王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把手中的棋子捏碎,但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花费重金打造的军队为何如此不堪一击,皇帝刚把北方的部队调回,防线便如同纸糊般一触即溃,这哪是战争,分明是老子揍儿子嘛。
“老徐,实话说,如今战局展成这样,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你有啥应对之策吗?”
徐毅闻言也只得叹了一口气,从人员装备来看,除去极少数精锐,相较于大多数朝廷军队而言,无疑是本方更占优势,可为何到了战场上,这点优势就无法转化为胜势呢?难道是领兵的将领在经验上存在较大差距,抑或是面对占据人数优势的朝廷军本方士兵只能望风而逃?可无论最终的答案如何,这两点劣势都不是短时间可以抹平的,若是不想束手就擒,只得另辟蹊径。
念及至此,徐毅斩钉截铁地说道“靖王,如今局势已不容乐观,我们把暗中准备的术士派往前线吧。”
靖王闻言顿时愣住了,术士部队算是自己的后手,此刻与朝廷的全面战争才刚刚开始,就急着要主动亮出底牌,若是日后出现意外岂非没有了应对手段?
“老许,现在还不着急吧,你也知道,我组建这支部队主要是为了。。。。。。”
可还没等话说完,便被对方打断道“我当然明白您希望等到反攻阶段才把他们派上场,毕竟彼时可以一鼓作气,打朝廷个措手不及。可靖王啊,我们在民间大肆搜查术士已经好些年了,莫说皇帝和大主教,哪怕是有资格出席早朝的都或多或少听到些风声,这些术士已经没有多少保密的必要。再说了,如今形势已危如累卵,若是再不把人摆上去,莫说是打胜仗,怕是前线的军心立马就散了。所以,微臣建议,即刻把他们调往前线,将防线重新稳固下来后再做打算。”
心腹的意思靖王不是不懂,可他还有另一层考量,那便是大主教,在内战中使用魔法,相当于明晃晃地抽大主教的脸,如今本就处于劣势,贸然出手是否会让对方彻底倒向朝廷,要知道无论是术士数量抑或是魔晶石库存自己都不是大主教的对手。可对于这点,徐毅却出乎意料地并未过于担忧。
“靖王您也知道,大主教在与帝国议和前便独自前往北方,如今已过去半年多,虽说朝廷自始至终都把消息捂着,可不少证据表明他依旧没有返回神都。回想去年签订的议和协议,皇帝在没有预先知会的情况下便将大量魔晶石送给了帝国,若我站在大主教的立场上,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徐你的意思是?”
“在我看来,哪怕率先把术士派上战场,大主教也不会立刻倒向朝廷,更有可能的是坐山观虎斗。毕竟如此施为,一来可以敲打陛下,重新树立自己的威望;二来可以通过交涉获取更大的利益。既如此,就给了我们介入的机会,如若形势展顺利,把大主教争取到这边也并非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