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我们三人接下来要准备些什么呢?”
白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或许要陪同北大人往襄阳城走一趟。”
“为什么要选我们三个,有子道兄你陪着不是更安全?”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这事我不方便出面,而且北大人也希望你在靖王面前露露脸。”
“这是为何?我前些日子被打也是因为靖王在背后了话,这样贸贸然跟过去对方难道不会以为我们是在挑衅?”
“这些大人物的眼光放得比你远,靖王现在急需北大人的支持,你那几句气话无关紧要。再说了,把你一起带去更显得大人光明磊落,顺带也能消除永福楼那事的嫌疑。”
听子道兄这么一解释,陈云谦也感觉说得过去,只是他还有一事不明,只得继续问道:“虽说附近大部分的驻军都已经调到了北方,可城里的武装力量更加薄弱,若是北大人真打算站到靖王这边,万一朝廷追究下来,仅凭城里的这些虾兵蟹将怕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这也是北大人赶去襄阳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靖王派一支军队在城外驻扎。”
“这样啊,那就没啥大问题了。”
襄阳城内。
幕僚徐毅正在汇总着从各地收集上来的信息,宣布起事后的前几日,全国各地群情汹涌,不少民众纷纷上街大骂靖王是武朝的叛徒,小皇帝也第一时间下旨,宣布要将靖王一脉斩草除根。可事情并未到此结束,就在皇帝下旨的第二天,也不知是谁吃下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跑到凤鸣山上把武高祖李元丰立下的石碑敲了个粉碎,正是因为有这一石碑在,靖王一脉才能爵位世袭罔替,永掌荆州军政大权,如今这石碑的破碎似乎预示着神都与襄阳之间的斗争将不死不休。就在全国上下万众一心,誓要把这背祖弃宗的藩王打倒时,安乐公主突然站了出来,痛斥自己的兄长违背人伦,为了谋取大位竟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如此罔顾纲常伦理的畜生怎配为人君!此言一出,民众一片哗然,原来这个一年前被朝廷认定因病隐居的公主竟不知何时逃到了襄阳,考虑到先帝生前对这位掌上明珠无比宠爱,舆论瞬间有了反转。
“这安乐公主实在是鼠目寸光!明明武朝正与路维尼亚帝国开战,她倒好,不支持自己的兄长也就罢了,居然还与造反的靖王站到了一起,真真是‘头长见识短’,迟早这国家要亡在她手里!”
“放你娘的狗屁。你知道她兄长做了什么吗?弑父啊!明明错的是皇帝,公主殿下只不过想为自己的父亲讨回公道罢了,这有什么好指责的!按我说啊,那李宗实就应该自缢以谢天下,这等禽兽不如的混账凭啥带领我们武朝!”
“先不说公主的指责是否属实,哪怕最后确如她所说,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追究。如今北方帝国才是最大的威胁,她帮靖王就是在背后捅武朝刀子,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读书读傻了是吧!你想想中宗在位最后这些年,虽说与帝国有些摩擦,但总体上情况可控,起码没爆什么大规模军事冲突。可轮到这个畜生上台呢,没几日就和坎达尔大帝杠上了,关键你要打也就算了,偏偏还打不赢,如今北方一片焦土都得怪这个昏君!”
“这怎么能怪陛下呢?别人都打到家门了难道你还不打算还手!”
“放屁,按我说啊,就是昏君故意挑起战争,为的就是转移视线,不让大伙现他弑父一事,还好如今安乐公主勇敢地站出来指证,才让这畜生的恶行大白于天下。”
就这样,仅仅因为一句话,武朝的民众分裂成了两派,徐毅不得不感叹这安乐公主有相当恐怖的影响力,自己日思夜想花了好大的劲都不能解决的难题,仅凭她寥寥数语便将舆论整个反转过来,还好这女子如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否则过不了多久或许就该轮到自己头痛了。
虽说殿下登场的时间比预想中提前了不少,但起码解决了靖王当前面对的最大一个难题,就在徐毅继续检查着各地传回来的消息时,有一封信件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
“信是从枫浦城那边寄过来的,听送信人说是北大人的亲笔。”
自从靖王宣布起事后,不少人便断绝了与他们的联系,可北大人是个例外。前些日子的信中,这位枫浦城城主虽说对这边的做法有些异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满的只是起事的方式而不是起事本身,这让靖王喜出望外,没想到北大人居然是第一个投靠自己的。为了避免两人的关系曝光,徐毅决定谨慎行事,没什么大事也尽量不与那边联系,甚至还动用了他们藏在城里的暗线,今日这封信就是通过暗线送来的。
作为靖王的心腹,徐毅自然有权限查阅此等信件,于是便将其打开读了起来。
“这是!”
“徐大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