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念所愿之一、怕不就是这烟火人间。
“秘而不宣,想孤身救世?”
蒲时的评价倒是很切合,“修为不高、心气不小。”
季无念低声笑,“这好歹是我季家天下,总得帮着小辈守守家业,没什么……”
话被头顶轻柔触感打断,季无念微微抬头、看见月白淡淡的笑。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
“我不讨厌努力的孩子。”
季无念一下红了脸,抓着她的手扯开,“我又不是个孩子……”
话突然止住,季无念又眯起眼睛,“说来,月白你多大了?”
月白还真没算过自己的年龄,她对时间的观感也不太一样。想了一会儿,她还是不太确定,“六七千多岁了吧……也可能八千多了……”
“……”
那季无念对她来说、还真的是个孩子。
孩子不服输,却又拿年纪没办法,便只能换个方式宣誓自己的成熟。
唇齿相依,季无念将自己的手垫在月白头下,免得她一会儿又说哪儿疼。
眼见某人从嘴唇啃到脖子,月白把她推开,“属狗的么?”
季无念居高临下,嚣张跋扈,“我属兔。”
到是一只秘密很多的兔子。
月白不理她,只是拍了拍身上这身被她□□两晚的衣服,端端正正站起。
季无念站在她身边,替她拍去了背上的尘土,见她五指一张,笑,“你又要给我东西啊?”
“月啦a白。”
九一吧唧了一下嘴。
这种调侃月白听不懂也不想理,只是将一个小瓷瓶给她,“放在水里,随便找些植物种子,浸泡七日后去种,便能把那气息收走。”
季无念睁大了眼睛,“那……”
“只对散落的气息有用,”
月白见季无念似有不解,多解释一句,“那些封在识海中的、没那么简单。”
那些、便是连月白都只能一个个去搜。
“而且将那气息剥离,剩下的魔气、还是要想办法祛除。”
月白看着季无念,“不过已经很淡了,对你应该不难。”
……收复魔气是不难,但止住震惊是很难。
月白在她面前晃晃手,“傻了?”
“你……”
季无念抓住那只手,想说些什么、但都流于无奈笑容,“月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山灵。”
月白维持了自己以前的说法,“对你所求有兴趣,有心情了、就帮一帮。”
“那我一定让你很感兴趣……”
季无念看着手中瓷瓶,眼中苦涩,“你心情也一直不错……”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月白很困惑。可还没等她作出反应、那边眼波流转间又生出光来。抓着月白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季无念顺势搂住月白的腰,笑得像刚偷了只鸡的狐狸,“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眼波婉转,面如春风。
然而月白看见她笑时露出的犬牙,只想到了自己被咬得血淋淋的脖子。
怀中实感突然消失,季无念眼见此人化作点点晶芒,随清风消散。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