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遣闻言不可置信转眸望向眼底一片冰霜的谢遥寰,只觉滔天的醋意和愤慨霎时间将他淹没殆尽。
“你为他要和我动手。”
“他私自将你带走分明居心叵测,你竟还维护他。好,很好,实在是好的很。”
说完已是气极自袖中那出一物来,冷笑着置于唇边吹奏起来,顷刻间一阵不甚清亮如同鸟鸣的声音响起,在场几人反应过来时,原本云淡风轻一派从容的璇湖突然闷哼出声,面上渐渐现出痛苦之色。
饶是如此慕容遣也仍不罢休,手中骨制的短笛转了音调,吹奏得更是迅疾。而璇湖仿佛失去了神智两手按着自己的头跌倒在地,面容扭曲痛苦地蜷起身体可谓前所未有的狼狈,哪里还有往日里端雅如莲的模样。
谢遥寰最先从惊愕中回神,几步奔至璇湖身旁,伸手将其扶起。只她眼中的焦急落在慕容遣眼里刺目的很,令他心中生怒。再无法抑制那股虐杀之意,举步向前抬起脚重重落在仍抱着头忍受着针刺一般疼痛,犹如上万只蚁虫钻咬他神魂已然再无还手之力的璇湖胸口。
慕容遣见璇湖吐出一口血来,眼神轻蔑似乎在看着脚下随意可践踏的蝼蚁。
谢遥寰忍无可忍,拼着力气将璇湖的身体拉到一边让其避免被其踩在脚下侮辱。
慕容遣触及谢遥寰眼底充斥对他的冷漠,一时恍惚脚下便落了空。
“璇湖,你怎么样……”
谢遥寰扶着璇湖两肩关切问询,心底更是涌上一股自责和难过。
慕容遣哪里能受得了自己一心恋慕之人挨着别的男子,面色明显更加暗沉。
“你对他做了什么。”
谢遥寰抬眸冷冷地看向满眼妒火的慕容遣。
面对谢遥寰质问的目光,慕容遣心中微窒,面无表情道。
“金翅蛊。”
“之所以催动蛊虫不过是对他犯上和不自量力的惩罚。”
金翅蛊陌生的三个字在谢遥寰脑中回旋,璇湖失去神智一般身不由己的模样令她呼吸窒涩。像是意识到什么,谢遥寰放开已渐平复的璇湖,站起身直视着慕容遣那双惑人心魄的眼睛。
“那我呢,我身上又被种下了什么蛊。”
谢遥寰话一出口,站在原地不敢出声的司墨,巽岩,癸云三人都不禁将头垂得更低了。慕容遣未话,不敢离开的三人只恨不得身负隐身之术或是变成个聋子瞎子。
慕容遣乍然闻听谢遥寰之言,当即怔在那里,一瞬间似被夺走了气力,所有的情绪也偃旗息鼓。风无声,洁白的梨花从树梢飘落而下,四周也慢慢沉寂下来。
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今日是他冲动了,以至于面临这般棘手的局面。只是斟酌片刻后他还是开了口。
“当日将你留在身边,我从未想过在你身上种下任何蛊。后来当我现你中蛊之时,我试过为你解蛊,可义父种下的蛊我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解除。我有央求过义父,但义父说只要有一层牵绊在,你就永远不会背弃我。”
“阿寰,你别担心,只要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我教你炼制的魂息香,你每日用着可免受蛊虫侵扰。你所中之蛊每段时日会作一次,这世上也只有我与义父知道怎样催动你身上的蛊虫。你身上之蛊名魇蛊,和金翅蛊大有不同,作时除了疼痛并不会丧失神智。”
谢遥寰听着慕容遣的软语温言只觉讽刺无比,就连那张曾让她恍神的绝美容颜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