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落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喜欢自己的师父,很累吧?”
胸膛的衣料似乎透过来一些湿润,司溟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这个其实内心还是脆弱的少女时,她先一步放开手退了出来,神情一如既往冷清。
“你说错了,我恨他。”
景澈抛下司溟兀自走上楼,心不在焉地推开下一间房门往里走,发现似乎四周摆饰有些不同,正想仔细看,门口传来开门声,她下意识警惕地先饶进屏风后面躲起来。
杂乱的脚步声,细听是三个人。
“迟垣在帝都可好?”
第一个人开口,景澈便知道是谁,背抵着屏风拳头捏的死死。
一人咳了几声后才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自从萧烬被调回帝都,就一直和阿垣在作对,他把我从帝
都大牢里弄出来委实是费劲了坎坷,身份还险些被戳穿……咳,咳……”
“剑圣,今日就启程回迦凰,还是等到明日?”
是也修。
“早些回,以免夜长梦多。”
“那我去收拾一下。”
也修往屏风后走,另一头百里风间和左廷之还在交谈。
“剑圣,阿垣还托我告诉你,帝都各处天牢里都没有阿澈的下落。”
也修已经进入了屏风后,景澈有些惊慌地躲入雕花床栏与衣柜中间,一截衣袍还落在外面。
也修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陡然发招,指节精准地扣上人咽喉,藏在里面的人反应更加敏捷,迅速格开他,爆发的力量不容小觑。
外头一声葫芦塞被打开的声音,喝了一口酒,百里风间才接话道:“呵,没准是死在哪里了。”
心不在焉、满不在乎的口吻。
这时藏着的人莫名没了动静,也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扼着那人咽喉把人拎了出来。
烛光透过屏风描着人模样,也修见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登时怔住,手指渐渐松开,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也修,里面怎么了?”
百里风间听到了动静,扬声问道。
景澈看着他,只是无声地流眼泪,一边使劲摇头。
也修会意,拎着包袱走了出去,敛眸淡定道:“没什么。”
心跳却在起起伏伏,打着雷似的。
“收拾好了,那便走吧。”
百里风间有些狐疑地看了也修一眼,心中暗想自己一定是多疑了,也修
素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人。
而走到一半,也修突然道:“剑圣,我想起我有东西忘了拿,回去找找。”
不等百里风间说话,便兀自转身回去。
他匆匆饶进屏风,以为景澈还在那儿,急切解释:“阿澈,你别误会,剑圣其实一直在找……”
却见到右边窗户大开,人已然不见。
风裹着鞭炮的硝烟味卷进来,万家团圆,而这里只有一阵空落落。
***
景澈作为正常人的一天本无意开始,却荒唐结束。她站在热闹外头看了一场热闹,唯一收获的,便是她晓得了她的师父对她怀有怎样的厌恶。
翌日她和司溟回了修罗场,却见到萧烬翘着腿坐在司溟的位置上那里,一双鹰眼里透出些暴戾阴狠的光。
“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