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远孤寂落寞的站在墨园外,那颗顽石般的冷酷的心阵阵剧痛,他痛苦的看着园林里透出的点点灯光,他的孩子就在里面,他却见不到她!
“泱泱,我该怎么办?”
木清远遥望着漆黑的夜空,悲戚难过。
“咳咳咳咳……”
木清远回忆往昔的思绪被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处,只见朦胧的灰色薄雾的摇摇晃晃走来一个人。
随着那人慢慢走近,他才看清是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中年男人,男人身穿着普通得灰色长袖衬衫,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十几米的距离硬是跌跌撞撞走了几分钟。
男人刚毅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右眉骨划到耳后根,嘴角沾着斑斑血迹,一只手紧捂着胸口,一看就知道受伤不轻。
这时木清远才感觉到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他翻着记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找了出来,他的神色蓦然一变,锐利的眼眸盯着男人,“你是舒熙辰的人!”
他想起来了,在木家偶然几次他见到过舒熙辰和这人在角落里交头接耳。
男人对木清远的质问置若罔闻,自顾的越过他,一步一步挪动着沉重的身躯,嘴里还喘着粗气,“呼……”
舒熙辰在葬礼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朝溶月那个恶毒的女人也跑了,木清远积攒在心底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转过身狠狠地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沉稳儒雅的男子满目沧桑,恶狠狠的盯着男人死水一滩的眸子,“舒熙辰在哪?”
男人丝毫不惧木清远那要吃了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木清远道,“废物……”
眸光挑衅十足,在他开口说话时,压制的血液再次从嘴里涌出,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滑过脖子,流到了衣服上,也流到拽着他衣领的手上,“咳咳咳……”
张开的嘴里牙齿上都沾着红色的血迹。
木清远听到废物二字,神色惊恐又夹杂着悔恨,牢牢抓着男人衣领的手烫手办放开,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认不出的废物,任由那些贱人欺辱她,他是一个没用的人。
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扇着自己的脸颊,啪啪作响。
“呵……”
看着木清远追悔莫及的模样,男人不屑一顾,“以后别去她的墓前。”
男人驻足,深深的缓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脏了她的眼!”
“你是谁?”
木清远惊骇男人的身份,听他的话,他应该是认识白泱泱。
他不确定眼前男人的身份,他到底是敌是友,白泱泱的身份不能被外人知晓。
“我是谁?重要吗?当年你亲口答应过她的事,你却没做到。”
谈及那个温柔的女人,男人的眸子一下就湿润了。
“她至死都在保护这个孩子,死后也不远墓碑上留下一张照片,都是为了保护她谨防被被人找到。”
“现在她的脸就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上,她的苦心,你终是辜负了。”
这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木天青的容貌竟与白泱泱如此相似。
木清远这两天被一个接一个的真相打击得思绪混乱不堪,这才注意到男人说的话,当年白泱泱去世前再三叮嘱他不要留下一张照片,就是墓碑上都不能,关于她的一切在她死后都归于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