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里的先生不称先生,要叫师傅,傅是傅母的傅,不是父亲的父。而师傅有文师和武师之分。文师是负责给你们传经授业,排难解惑的,武师呢,是负责教你们各种战斗技巧的。”
禅客在前面走着,阳光透过树隙散在清影院白底红纹的院服上。
“师兄,我记得称传授自己技艺的人不是要叫师父吗?为什么清影院里要让我们称他们师傅?这个称呼我家里人只对来家里修葺屋顶的泥瓦匠人用过。”
这时从孩子中传来一声疑问,禅客和其他孩子都停了下来,回头看他。那是一个穿着华丽的俊俏孩子,禅客微微皱眉:“敢问师弟为何家何人?”
因为这孩子的后半句话,让他有些不开心,语气微微含怒。
那孩子也不惧,从容行礼笑道:“京洛雷家,灵晔。”
禅客吐出一口气:“原来如此,师兄唐突了。不过你也提了一个好问题,师傅和师父都是传授技艺之人,不过师父,为师又为父,这是只有亲密关系很高的人才能喊,就比如你是某某人的亲传弟子,这种可以用代表父亲的师父。而清影院的师傅,他们只是传授技艺,并不收亲传,所以关系上还称不上亲密。”
孩子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禅客又领着他们继续走,快到百味堂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孩子们说:“后山是禁地,不可随意进出,如果被现了,会挨罚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
真不愧是百味堂,刚到门口就闻见了诱人的香味。孩子们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他们摸了摸委屈的肚子看着里面。
“现在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赶紧吃饭,待会儿他们下课了,你们可能连根毛都抢不到。”
禅客说着跑去排队。
其实接待新生这样事几乎没人来干的,要面对一群小孩子不说,于修炼又无益,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也还是有好处的,譬如,可以提前吃饭。
到帝青了,他看了一眼菜,犹豫半天,对打菜的老人说:“婆婆,我……想要……那个……肉……还有菜……谢谢!”
老人和他身后的人皆是一愣,甚至有些人还在窃窃私语。他打好菜,在这些人灼灼的目光中找位置坐好,在开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时,一个餐盘闯入他的视野,帝青抬头看去,是灵晔。
他笑着对帝青说:“别理他们,身体有残疾不是你的错,谁不想好好说话啊,我不会嫌弃你结巴的。”
帝青看着他毫无情感的眼睛:“谢谢,但……如……果你的……眼神……再真……挚……一点的……话,我……或许……会相……信。”
灵晔微微皱眉,仿佛很委屈:“你怎么能不信我?而且我的眼神很真挚啊!结巴已经很可怜了,脾气还不好的话,不会有朋友的。”
帝青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总感觉怪怪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那些大人,阴阳怪气的。可是,他才跟我一样大唉!算了,不理他。
帝青不再理会灵晔,低头吃自己饭。灵晔见他不理自己,便默默离开,回伙伴那边去了。坐下的瞬间他撇了帝青那里一眼,“老大,那小子真不识好歹。”
一旁的胖男孩说。
灵晔搅了搅面前的菜汤:“没关系,一个结巴,也没什么用,我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你觉得我会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吗?”
胖男孩摇摇头,灵晔笑道:“打好关系只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考试。我要摸清每个人的能力程度,保证他们都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