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先拿着吧,谁都有个三急六难的。”
“是谁还未知。”
宣夜扶着额头,似乎不胜疲累,嗓子也哑了:“如果侯大人方便,我们可以寄宿在府上,继续彻查此事。”
“贵客都被我干趴了,这会子正搂着桌腿吐呢。”
凤仪笑,明明是青楼女子,却颇有些英气:“我这不也不行了,出来透透风。”
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锭碎银,放到迟雪怀里。
“当然可以。”
侯侍郎已经见他收鬼,所以对他十分信服,一回头喊来管家:“请道长跟随管家,他会替二位安排客房。”
“你怎么出来了?客人呢,不是来了三位贵客。”
说到底他还认为宣夜是道士。
“妈妈你干嘛作弄人家。”
凤仪满嘴酒气,一双眼醉得惺忪,过来扶起迟雪:“这位小哥长得这么清俊,肯定是落了难,不带你这样的。”
宣夜没有解释,一路跟着管家,脚步虚浮,进客房后便将房门拴上,再没跟半夏说一句话。
老鸨乐晕,扶墙笑得喘气,才想着怎么继续整他,那厢凤仪就出来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半夏睡到自然醒,又吃了侯府的早点,这才去敲宣夜房门。
“哦。”
迟雪又应,把他的花放下来,头朝地,屁股撅起,当真咕噜滚了一下,而且滚歪,额头撞到墙根,“嗵”
的一声,弄出好大动静。
出乎她的意料,一向勤勉的宣大法师也刚刚起身,正拿方帕子洗脸。
这话可把那位老鸨给逗乐了,心想这哪里来的棒槌,干脆将眼一瞪,恶狠狠道:“滚,你必须得滚,让你脏了我家的墙!”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轮廓英挺,侧面看起来极美,半夏于是就靠在门边,很享受地看他洗脸,一边闲话:“你说你不是道士,那你怎么学会收鬼的呢?”
“哦。”
迟雪应一声,抱着他的花,“大婶,我可以走吗?我有点笨,不大会滚,不像我家小狗阿黄,一滚就咕噜咕噜的。”
“和你一样,是天生的。”
宣夜答,还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温和。
“乞丐,那个乞丐,喂,说你呢!”
栖凤楼有人出来,叉着腰赶他:“你赶紧给我滚,脏了我地皮我要你好看!”
“天生的?”
师父担心的没错,他果然是个棒槌,出门没多久钱就被人骗了个精光,行李丢了,皮袄也被人扒掉,人还没到京城,就已经彻底混成了一个乞丐。
“是,自从我遇到这枚刀,我就自然有了这种力量,好像一夜之间就出了鞘。”
同一时间,栖凤楼前的大街上,迟雪抱着他的重莲,已经饿得一步路也走不动,只能蹲在墙根。
“那你什么时候遇见的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