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闻言身子肉眼可见的一震,元彤儿起身将那盖着的白布掀开了一角,刚好能供花嬷嬷那边看到。
女人已经苍白干瘪的脸露了出来,花嬷嬷倒吸一口气,跪倒在地。
刀贵妃也刚巧能看到,看到女人的脸时,她眉目微动,便移不开了眼睛。
“怎、怎么……会……”
她磕磕巴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再瞧身旁的花嬷嬷早已泪眼婆娑。
汪丛带着一碗水回来了,玉碗晶亮,放在景元帝面前的案子上,元瑞看到这个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滴血认亲。
他虽愕然,但见景元帝的神情也知道只有自证才行。拿起玉碗旁的银针便刺了下去、滴进碗中。
曲皇后好整以暇,静静等着刀贵妃。
刀贵妃看了一眼汪丛,见汪丛面无表情的垂目而立,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也滴进了一滴鲜红的血。
在场的众人皆屏气凝神、伸直了脖子瞧,期待结果揭晓。唯有刀秋池与元彤儿神态各异不瞧那玉碗,只在心中默默对赌。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立于玉碗旁的汪丛皱了眉头,而就坐在玉碗前的景元帝则是黑沉了脸。
只见那两滴血在碗中悬置半天后,竟各自凝结在了玉碗壁上。
一直看着玉碗的曲皇后瞬间起身,怒不可揭的大喝道:“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妇拿下、即刻剥去贵妃服制,听候陛下落!”
刀秋池僵住了,元瑞也僵住了。
两个嬷嬷走了过来,一把将刀秋池按在了地上,就要上手去剥她的衣服。
众目睽睽之下,刀秋池的衣服扣子便被剥开,珠翠散了一地。
元瑞见状跪倒在地,抱住了自己的母妃,阻止道:“住手!你们住手!”
他看向了不远处的景元帝,乞求道:“父皇,让她们住手!求您,让他们住手!”
景元帝黑沉着脸,淡漠的看着他们母子,像看着一对陌生人。
“水有问题!”
刀秋池突然喊到。
她指着汪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汪丛吓得忙跪在了地上,说道:“陛下明鉴,奴之忠心日月可鉴!刀贵妃您差人让奴在水中做手脚,奴实在不能依,您怎么还能反口咬人呢?!”
此言一出,景元帝彻底怒了,一巴掌打在了刀秋池的脸上。
“贱妇!”
刀秋池被打倒在地,痛苦流涕,看到一旁的元彤儿便扑了过去,要掐她的脖子。
曲白鱼慌忙就要过去,手臂却被曲皇后扯住了。
好在还有元瑞在,才没能让刀秋池得手。
元瑞问道:“母妃,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刀秋池没有理睬他,依旧朝着元彤儿嘶吼着:“是谁要你来害本宫的?!是不是曲素衣?是不是!”
事到如今,她依旧想着要攀缚着曲皇后,以盼反转。
“哈哈哈……”
殿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嗤笑声,众人寻声看去,是一直趴在那尸体旁的花嬷嬷。
她笑的比刀秋池还要疯魔,甚至已经神智不清。
她笑着将那盖尸的白布瞬间掀开,惹得众人一阵哗然,皆将面目扭至一边,不敢看那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