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吻了上来?。
男人鼻梁架着副细边的银丝框镜,质地凉薄冰冷,作为阻隔相当碍事。谢仃错开半寸,不满地咬他一口,温珩昱似是轻笑,逗弄般轻捏她后颈,才摘下眼镜搁置一旁,任她作乱。
仿佛只?出于对她意图的兴味使然,他闲于将主导权拱手让出,始终坐怀不乱,端着副清净自性。
偶尔的零碎时?刻,谢仃时?常怀疑这人是真的性冷淡。惯常所用的招数效果全无,她对温珩昱的自控阈值相当感兴趣,对方越从容,她就越想撕开那层体面?,去看那些不堪。
不过?,还为时?尚早。
无声示弱一般,谢仃吻得认真柔软,眉目乖顺低垂。唇与唇相贴,吮咬纠缠,不疾不徐地挑拨,是相处以来?从未有过?的缱绻温情,近似缠绵。
她真的会演,眼瞳被睫羽半掩着,依稀流露出温驯与依赖,如同隐晦的爱意。
没有较量与厮磨,并不掺欲的一吻,在他们之间寻常又突兀。温珩昱扣在她腰间的手稍一松放,敛目垂视间,不辨波澜。
谢仃抬眸,无辜似的,凑在他唇边轻笑:“忽然想起,我们在床下很少接吻。”
“——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第25章25℃
燕大期中周落幕,结束兵荒马乱的专业考核,谢仃的个人专访终于得以提上日程。
近半月她忙得头疼,好在事情都已安排妥当,拍卖会近在眼前,手头留待处理的也只剩这场采访。
地点定在距燕大不远的某家咖啡厅,安静小众,有足够私人空间。谢仃课后?赴约,知会过温见慕不必等她午饭,便?步行去往约定地点。
途中不忘“备课”
——谢仃从浏览器搜索即将会面的那名记者,名叫薛河,前身是职业娱记。他履历中有几?篇出圈的采访稿,即便?是谢仃这种疏于关注热搜的互联网路人,都对?其中字句略有印象。
嗅觉灵敏,很会挖坑,俨然是个?棘手的对?象。
不巧,谢仃的确藏了些秘密。
——但既称之为秘密,那就是需要带进坟墓的。
收起手机,她疏淡掀起眼帘,目光扫过几?步外的木质标牌,松懈止
步。
工作日午后?,咖啡厅顾客寥寥,只余挂钟嘀嗒轻响,昭示时间无声?流淌。
厅室靠窗一隅,薛河安然等候,叩指审读着采访稿,他视线滑向?电脑屏幕右下,时间已到12:50。
约定是一点。他不疾不徐将笔电合拢,才收手,余光无意?瞥见窗畔一道身影,不由停留片刻。
采访主?角款款而?至,对?陌生的注视似有所觉,她偏首递来一眼,彼此视线隔窗相汇,薛河敏锐察觉对?方那点掩饰不及的冷怠。
不等他琢磨这点细枝末节,玄关便?传来阵清脆铃声?。渐近的脚步踏破满室静谧,薛河起身相迎,言笑如常地递手问候:“谢老师,初次见面。”
“薛记久等了。”
谢仃莞尔客套,同?他简短握手,“教授拖堂,不好意?思。”
礼数周至,进退有度,仿佛刚才对?视间的疏离感是他错觉。
“客气了,是我早来。”
薛河笑笑,示意?坐下聊,“邱老先生的画廊刚办完展,下月柏乔也要开馆,谢老师百忙中愿意?接受采访,我很惊喜了。”
只作简单寒暄,薛河将录音笔放至桌面中央,按下启动键,采访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