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把大家都说笑了,瑶娘也深深佩服郁氏。
不管如何,她作为继室,对庶子女还是前妻所生的子女都一视同仁,也不会挑拨什么不是,一样的份例一样的对待。
罗敬柔自然想去探望外祖母,但也不想多待,正欲说话时,却见小蒋氏进来了。
瑶娘并姊妹二人连忙行礼:“法二嫂嫂。”
小蒋氏笑道:“哟,你们人倒是齐全的很。”
众人都和她问好后,见她像有事儿的样子,就都知机告退。但瑶娘留了个心眼,她走到一半,又单独折返回去,从次间进去,对小丫头打了个手势,那丫头连忙出去望风。
只听内里小蒋氏正提道:“这几日次次劳烦婶娘太多了,我这心里也很是不安。偏生和王府做亲,许多事情太多,我又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凡事得琢磨再琢磨,一时怕不能过来长房,到时候就让我身边的明月来拿,如何?”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瑶娘却是知道小蒋氏的打算,先让她的丫头来拿,拿了可以想何时还就何时还。如果是小蒋氏不还对牌,郁氏不好说她,但小蒋氏这么干太不体面了,上头的窦老太君肯定会说小蒋氏闲话,大房也会对小蒋氏有意见,但她推个丫头出来,丫头不还,只和丫鬟撕掳。
能赖多久就是多久了。那么这个对牌日后小蒋氏想何时还就何时还,郁氏是有苦说不出。
大家族之间一般不撕破脸,任氏那样的是少数,因此被窦老太君训的头也抬不起来。大家都微妙的维持着那种关系。
瑶娘能听出,郁氏自然也能听出,可她现在不再是那个毫无倚仗的妇人了。儿子如今康健了,甚至丈夫已经在找出色的大儒为儿子开蒙,女儿聪明能干,她也有了几分底气。
“何必那么麻烦,我看不若这样,法哥儿媳妇你从大房点几个你看得顺眼的人过去帮忙,等事毕了,再让她们回来就是,这样就不必几头跑了。”
郁氏笑道。
小蒋氏一噎,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若是开库房时……”
“你这几日就先把所需要的东西写个单子给我,我让人整理了送过去就是了。”
郁氏话里话外都没有要交出对牌之意。
小蒋氏也不好再多说,她隐约觉得郁氏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样了。
待小蒋氏走后,瑶娘才从次间去到正房,郁氏刮了刮她的鼻子:“鬼机灵,一直就没走吧。”
“没走,这位二嫂嫂又是变着方儿的要对牌。还好娘没答应,否则,将来我们大房办事,还得去找二房的人拿对牌,亲戚们看了如何笑话您呢?”
瑶娘也庆幸郁氏拒绝了。
郁氏点头:“是啊,说起来也是我如今顺心。你弟弟那里,你比我都用心,哄他吃饭,陪他玩儿,这上京来身子骨比昨年竟然更健壮些了。”
瑶娘心道,自己上辈子把周王世子那等病恹恹,几乎随时可以身亡的小婴儿带大,更何况是弟弟。
要不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长处,只是要善于发掘罢了。
前世大抵是她也不大争气,弟弟身体也不好,郁氏也不敢挺起腰杆子和别人斗,现在一切顺心,她还有丈夫支持,郁氏就有名副其实的长房太太的样子。
这个转变就又是一喜了。
而郁氏又提点瑶娘道:“你说你三姐姐常常送的点心,我让厨下的人查了,她那个会做点心的嬷嬷都是加数倍的饴糖蜂蜜,用猪油起酥,猪油更是放的多。就是做酥油泡螺她也放不少糖霜,这样长久的吃不长胖才怪。”
后宅的伎俩不是任氏那样公开叫骂讹钱,反而罗敬柔这种情况像极了妻妾争宠,有那等见不得妾侍受宠的,就常常用食物让她吃胖,或者用尽一切法子让那人变丑。
郁氏也很难理解,因为罗敬柔比瑶娘大五六岁,并非同龄人,也没有所谓的年纪相仿,更不存在罗至正厚此薄彼,婚事上偏袒谁。这种手段简直是太下作了。
“娘,您说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三姐姐了?”
瑶娘歪头道。
郁氏冷声道:“不管她是何种想法,都说明她是个坏种。我从未慢待过她一分,她却这般对你,足以见她年纪不大,心眼坏。瑶娘,有的人没有理由,天生就是这么坏,并非别人对她如何,只是她自己坏。你万万不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咱们行的正坐的端就行。”
就像她作为罗家长房族长夫人,对原配继女和庶女依旧教导她们管家,家里家外打理妥帖,没有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也从来不会在罗至正面前下蛆,至于对自己儿女好一点,那也无可厚非。
至少从未害过她们,甚至范氏有事,还是她私下拿两百两体己替她周圆。
瑶娘点头:“您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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