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直跟在灏凛身边的御用太医,他正把草药覆盖在灏凛的手心上,又裹上了一层药布。
“我知道。”
灏凛淡淡应道。
对于这毒的特性,灏凛再了解不过,这是一些君王专门用来防止后宫佳丽与外人偷情的。一旦发现嫔妃或者男宠身上有此印记,只有君王本人的血才可以除去,而那个私会的男人,也只有亲自找君王赔罪,才能得列解药。至于那人敢不敢,君王给不给,就要看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这种药现如今在皇宫内院已经很少用到了,因为要用君王的血,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有发现嫔妃不忠,直接命人彻查就可以了。而灏凛几乎没有用过,他身边的佳丽数不胜数,天下第一美人在他的身旁,他都未曾紧张过,更不要说那些不入眼的了。况且那些人根本没有这个胆子,灏凛一个眼神扫过来,撩饰得再好的人也会露出马脚。
太医裹好之后,朝灏凛小心叮嘱道,“凛王,日后我每天为您换一帖药,待到雯阳公主成亲的那一天,您摘下药布就可以。到时假如不仔细着,应该是看不出来有伤的。”
灏凛点点头,又朝太医叮嘱道:“这事,暂时不要让国师知道。”
“是……”
第208章
夜色已沉,幕雪逝无聊她趴在窗户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纸上面的金丝边,一看就是半个时辰。实在太无聊了,没有一个人进来过,他也一步都不能离开这个屋子。而在这个地方,人们的娱乐方式又那么单调,除了出去,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兴奋的事情。
幕雪逝用手指在茶碗里点了一下,又放到那个窗户纸上面,结果,窗户纸只是被打湿了,丝毫没有一捅就开的感觉。幕雪逝用手指狠狠地朝那处戳去,窗户纸被顶得朝外凸起,都没有戳出洞来。
幕雪逝再摸摸,才发现那不是纸,那是一种布料,材质看起来像是纸张一样,却要结实得多。
幕雪逝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在屋字里溜达起来,溜达到桌案前,看到上面那铺得平平整整的画纸,禁不住站住了脚步,仔细凝望。
这凛王人品不怎么样,画画的水平还真是挺高,幕雪逝看到画上的人,虽然不像是照镜子那么夸张,可那种神态和感觉真的像是另一个自己。幕雪逝禁不住拿起那幅画,又赏阅了几眼,暗暗想到:
要是哪天真的离开了这个皇宫,去过那种流浪诗人的生活,还可以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拿出这幅画去当铺换点儿银子。名人的签名都能卖钱呢,更别说一代君主的亲笔画作了。
幕雪逝呵呵笑了两声,将那幅画藏进自己的袖子里,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人们穿的衣服,尤其喜欢袖子,里面可以藏不少东西。
想起衣服,幕雪逝禁不住低头看了看,好像这身衣服和自己来之前穿得衣服不是一件了。自己来之前穿得是天蓝色的长袍,这会儿的衣服是藏蓝色滚边的,而且腰带也和最初的不一样的,最开始中间没有镶宝石,现如今怎么多了一颗闪闪发亮的珠子?
谁帮我换了衣服?
幕雪逝脑子里搜寻来搜寻去,也只剩下灏凛一个人。不过换身衣服也没什么,自己的那件衣服在土里面滚来滚去,还全都湿透了,人家会嫌弃也是应该的。
灏凛自从走后,就一直没来,幕雪逝这会儿一个人闲得慌,也不觉得灏凛有多讨厌了。而且现在他反倒希望灏凛能过来陪自己说说话,因为幕雪逝对自己这张被感染的脸十分有信心,根本不用担心灏凛会有什么不良企图。
肚子开始咕咕叫唤,幕雪逝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朝门口走去。
门刚一打开,立刻有两道高大的身影以飞快的速度挡在门口,而且是背朝着幕雪逝。一是不想看到他,二是不敢让他走。
“我饿了,你们这管饭么?”
幕雪逝怯生生地问。
那侍卫一听,赶紧叫一旁等候的几名侍女去膳房弄些小菜来,接近着又把手朝后一伸,猛地将门带上了,连身手都没转过来。
幕雪逝丝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回到桌案旁一坐,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副悠闲的表情喝了起来。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门不知道被谁推开了,幕雪逝一脸兴奋地站起来,看到一个人手持托盘,托盘上有四五碟精致诱人的小菜。而姿势优雅地端着那个托盘的人,就是自己刚才还在念叨的灏凛。
“凛王,你来了,嘿嘿,真是麻烦你了。”
幕雪逝赶紧跑上前去,自己拿过那个托盘,还是一脸恭维的表情。
这个时候的幕雪逝,那张黑黝黝的小脸散发着油光,再加上刚才那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活活一个小老头。灏凛不仅没有心生厌恶的感觉,反而忍不住想笑,那感觉就好比在沉闷寂寞的皇宫大院,忽然发现一只不知从哪里溜进来马戏团的猴子。
而且这只猴子,还是一只被染成黑色的金丝猴。
“你怎么忽然又对我客气起来?你下午不是还说我是小人么?”
灏凛故意一脸戏谑的神情。
幕雪逝刚要动筷字,听到灏凛的这句话,立刻就停住了,扭头朝灏凛笑笑:“那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泰山?”
“额……”
幕雪逝琢磨了一下,“就是说明你很牛。”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