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走出长廊喊道。
十七连蹦带跳的出现,着急地问:“沈小姐,怎么样,王爷如何了?”
“高烧不退,有药吗?”
沈宁皱眉:“他现在需要退烧,对了,这王府怎么空荡荡的除了你和王爷就没别的人了。”
“王爷有很多的别院和府邸,那些个地方都很热闹,就北渊王府,只有我才能陪着王爷。”
十七说道:“药一直在煎,我这就端来。”
十七匆匆往小厨房跑,几步后在廊前停下,回头看向沈宁的时候露出了干干净净的笑,“沈小姐,谢谢你,你人真好。”
沈宁横着脸冷声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十七欢快地离去。
一会儿后,沈宁接过十七送来的药,重新回去殿宇的时候,还不忘跟十七说:“门被我踹的掉地上了,你去修下门就可以休息了,王爷这边先交给我,有什么事我就喊你。”
“一切都听沈小姐吩咐。”
十七说完,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凑过来问:“原来沈小姐也这般关心我家王爷,我家王爷可真有福气。”
“嗯。”
沈宁刻板严肃又认真地说:“我会像照顾儿子一样照顾好王爷。”
“…………”
十七脸上如娇花灿烂的笑容逐渐地凝固住。
沈宁踏入殿宇坐在床榻上,燕云澈一闻到药味就滚到了床榻的最里边。
“我不喝药,死也不喝。”
他固执地道。
“喝不喝?”
“不喝。”
“……”
沈宁伸手过去,直接揪住了男人的耳朵,再问:“喝不喝?”
燕云澈,“喝。。”
“坐好了。”
“哦。”
沈宁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两人没再说什么话。
男人喝药跟吃毒似得,看的沈宁眉心狂跳,再好的性子也要磨没了。
不过此刻她倒也有种“趁他病要他命”
的错觉。
药喝到一半,男人忽然盯着她右手的疤看,问:“疼吗?”
沈宁的动作僵住,整个人宛如画面定格了般。
当初,顾景南得罪了五皇子,五皇子派刺客去杀顾景南。
关键时刻她推开顾景南,自己的右手却被刺客手中的刀斩开。
是的。
斩开了。
从食指和中指中间沿掌骨斩开。
沈宁低下头,轻垂下浓密漆黑的睫翼,唇边绽开了一抹苦笑。
她这些天,干净利落的走,说着斩钉截铁的话,做那一往无前的事。
许多人甚至在怀疑,她当初轰轰烈烈的嫁是假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泪水不往外流的时候,心脏就会淌着沉痛的血泪。
怨吗。
恨吗。
她怨。
她恨。
但能怎么办,生活得继续,人活着有一口气就得朝前看,哪怕装进了棺材里去活埋,她也得爬出来啊。因为她真的……很想活下去,活得漂漂亮亮,把丢掉的支离破碎的尊严都捡回来,拼凑到完整。
忽而,男人滚烫的手握住了她拿着汤匙的腕部,往前一带后,温热的唇轻贴在了她右手手背的伤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