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贺姚走到尚岩身旁,一口大气喘着,还没歇停。
“你谁啊?”
背心男人粗鲁无礼地上下扫视贺姚。
贺姚说:“我是他朋友。”
“好啊,朋友是吧。”
男人把脸摆给他看,指着脸上的伤,“你朋友把我这儿给刺破了!”
贺姚转头看尚岩,尚岩别过脸去,冷冷说了句:“他先动手的。”
旁边的住客做公道事,对那背心男说:“是啊,明明你先动手,人家正当防卫。”
“我先动手?我打到他了吗?他把我脸刺破了看见没?”
背心男转向那群室友,指头就差没戳到人家正鼻梁骨上,一个个指骂过去,凶得犹如要抓人批斗,“你们这群人,有没有点良心,见对方人多势众,一起欺负我这种弱势群体是不是?”
住客们嗤笑的,低头的,沉默的。小声碎语:“就你还弱势群体?”
老板竖眉厉声道:“你事情好好说,发生了什么?别一直在这骂骂咧咧!”
“切!我好好说有人听有人信吗?我不管,这事情要么报警,要么……你们给我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男人用脚勾出一张凳子坐下,拿起手机有一下没一下按着,仿佛是故意要让人认为他在按报警电话。
女老板一声冷哼:“你打算要多少?”
“我脸疼得厉害,得先买点药止痛止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到,得再去医院做做检查。加上精神损失费那些,少说一两万得有吧。”
背心男讲得理所当然。
一两万,对尚岩来说不算太多钱。贺姚知道,他带在身上的那些外币,抽几张出来就有上万的价值。可他明白,即使钱再多,也不能自己吃亏便宜这种贪心不足的无赖。
女老板凉凉地笑,神情写着“果然如此”
。
沉默不语的尚岩忽开口:“他刚刚要偷我的钱。”
背心男从凳子上跳起来:“没证据别瞎说,谁偷你钱?你钱掉地上,我帮你捡起来,你一上来就抓着我打!”
“你说他抓着你打,那他用什么把你脸刺破的?”
贺姚问。
“这个。”
背心男抓起地上一支被踩扁的干花。大伙儿都呆了呆。
“你就待在那儿让他刺,不躲不反抗?”
一个嗑瓜子的住客出声:“他先拿着晾衣杆要打人,那位帅哥才抽起那根干花刺他。”
“嗨哟。”
女老板叉起双手笑出来,“你拿着个晾衣杆,还让他用干花把你刺破脸?丢人吗?”
一群人憋不住,暗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