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斜斜地叼着烟,面带疑惑:“您不自己跟先生说一声吗?”
宋洇被烧得糊涂,不大想思考。
摆摆手,解释:“我很快就回来,没有必要。”
她仓促地裹上羊绒大衣下了车,一脚踩进积雪。
来的路上宋洇看见这附近有药店,脑子虽然一团浆糊,但这些年照顾母亲的经验还是让宋洇一下子就记住了位置。
“要一盒泰诺。”
蓝色包装。
金发碧眼的小姐姐收了宋洇二百零六挪威克朗。
宋洇出了玻璃门,一个人蹲在药店的门口,无水吞服。
她嗓子眼小,有点卡喉咙,不过不碍事。
街道上,雪下个不停。
宋洇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走一步就打个喷嚏,回到车旁时,傅晏已经出来了。
“都还顺利吗?”
宋洇连忙掩盖好身上的病气,表现得精神。
她睁着眼看风雪里的男人,语气很温柔。
傅晏垂眼看她,清冷中有几分意气风发,“照常。”
似乎含着零星笑意。
男人伸了手,虚虚揽住宋洇的后背,带她上车,“昨天说好了,带你去买鞋。”
他把这件事写进了自己的日程。
宋洇吃了药出现嗜睡的症状,坐在位置上显得心不在焉。
“不用。”
短促的回答。
宋洇只想回去睡觉,浑身乏得像是散了架的零部件,根本意识不到虚浮的四肢是自己的。
好困。
好累。
宋洇听不大清傅晏讲话,但还是努力去听。
“行,那等你想买了,带你去。”
傅晏似乎是这样说的。
宋洇微微偏过头,看今日的男人。
西装革履、矜贵慵懒,如果她是个男孩,父亲会要求她成为这样的人。
无情中显露几分叫人留恋的多情。
傅晏从早间就注意到了宋洇的异常,但早上的她还算清醒,只是整个人甜得有些呆,现在却像是烤焦了的奶油棉花糖,发腻。
“宋洇。”
他正色,叫了她的名字。
“嗯?”
女人迷蒙地眨眼睛,还是一脸镇定的样子,妆容无可挑剔,鲜艳的红唇像是玫瑰花瓣儿一样张合,“傅晏,怎么了?”
轻微拖长了调,勾人得紧。
傅晏垂眼,平声:“你是不是不舒服?”
宋洇的心脏跳得有些快,明明她都快困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