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还在叫。
我和医生以及小尤,也跟着迅速走到了大门口,顺着大门口往外一看,我顿时惊呆了。
血。
整个院子都是血,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血液是鲜红色,还呈现出液态的形状。
地面上到处都是鸡毛,以及鸡的尸体。
它们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似的,带毛的尸块儿,东一块西一块的扔着,地上还有内脏鸡肠一类的东西,院子里的大黑狗,冲着外面的密林狂吠,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鸡骚味儿和血腥味儿混合在一起,简直太难闻了,除了见惯血的医生还有长头发的哥们儿,我和小尤都差点儿没吐出来,只得立刻捂住了口鼻。
小尤捂着嘴闷声闷气道:“这、这怎么回事啊,这些鸡怎么全被撕成碎块儿了!”
长头发的哥们儿一语不发,冲大黑狗吹了声哨子,那大黑狗立刻停止了吠叫,紧接着,这哥们儿就开始收拾起院子里的一地狼藉,对我们三人视而不见,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周身散发的气势,很明显已经不欢迎我们了。
我心中又惊又疑,心说这满地的死鸡是怎么回事?
从刚才我们在屋里,听到鸡飞狗叫的声音,到我
们打开房门的时间,总共不过五六秒的功夫,在这五六秒的时间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到过这儿,把这些鸡全部给弄死了?
首先,这不可能是人干的,因为这地方根本就没有其它人,而且人也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偷鸡去吃还可以理解,没事儿把鸡撕着玩儿,可能吗?就算真的是人,那那人得多牛逼,可以在五六秒的时间里,徒手将十多只活鸡大卸八块儿?
普通人,这几秒钟的功夫,别说杀鸡了,抓都不一定能抓到吧?
其次,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动物。
这山里的凶猛动物,不外乎野猪、野狼、呲狗一类的,另外就是些蟒蛇、狐狸之流,即便是这些东西,也不可能转瞬将这里的鸡都给弄死。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作怪?
它能轻易的弄死这些鸡,如此快速、如此残忍,那如果是人对上它呢?这个念头一升起来,再看着满地的血腥,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小尤咽了咽口水,一脸害怕的小声道:“这地方
有点儿不对劲,要不、要不咱们赶紧离开吧?反正天也快亮了。”
这会儿正是太阳初升之时,密林里没有炙热的阳光,但视线已经比较清晰了。
那个长头发的,别看沉默寡言,耳朵却是十分灵敏,小尤这话声音虽然小,却还是被他听到了。
对方显然也不愿意让我们久留,一边儿收拾鸡,一边儿哑声道:“顺着那个坑往前走……有一条野路,顺着野路可以上公路。”
顿了顿,他又道:“不要往右边走,那边危险。”
说完,就不再理会我们了。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这个奇怪的男人,他独居在坟地边上,与现代文明隔离,给自己的家周围布满陷阱,古古怪怪的,却又善意的接待了我们。
给我们杀鸡吃,让床给姑娘睡,还给医生找了难得一见的‘老血竭’,虽然他个性古怪,难以亲近,但不得不说,他帮了我们很多。
有恩报恩,虽说这大哥现在对我们的态度非常恶劣,但我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较真儿,于是忍着恶心,凑过去跟着一起收拾,顺便给医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钱
准备好,不能白白占人便宜。
这医生也不知有没有接收到我的意思,目光虽然看着我们这边,但那神情却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些别的什么。我心说这丫难道关键时刻又犯抠,不想给钱不成?这铁公鸡,大不了让他先垫着,这钱我一个人出得了。
琢磨间,我和那长头发兄弟收拾完了一地血淋淋的鸡肉,扔进了一口大铁锅里,八成这哥们儿是打算不要浪费,收拾收拾自己吃。
弄好这些,我走到医生跟前,道:“路他也告诉咱们了,你把钱包给我,这钱我出了,咱们不能白占人便宜。”
医生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说道:“你和小尤先走,我得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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